庞舒已无睡意,她站在落地窗前向外望去。褡裢湖畔的那片小树林,现已横七竖八躺倒了一片,有的树木已被风暴连根拔起。竖在高尔夫球场边上的几幅大的广告牌,倒的倒翻的翻,狼狈不堪地躺在泥水里。目光所及之处,无不留下“梅沙”肆虐的痕迹。
就在庞舒打算回到床上再躺一会儿的时候,她猛地发现那如遭毁灭之灾的小树林中,有一个忽隐忽现跌跌撞撞的身影,正顶着狂风暴雨往这边跑。说是跑,实际上比走也快不了多少,他甚至是刚迈出一步,又被狂风顶回去好几步远。
庞舒心中一阵窃喜。不为别的,她从那人抗击风暴的力气来判断,此人是个女的。这是她所盼望的,而且她正是来自废弃渔港那边。要知道出海渔船上是少有带女人的,果真是那批新招的女工吗?
庞舒不敢怠慢,她立即换上衣服,匆匆下了楼。
但是,她却让门童拦住了。
“小姐,你不能出去。”
“为何?”
“外面的风太大,怕您有危险。”
庞舒把脸一沉,吼了声:“躲开!”,手一扒拉,便冲了出去。
外面的风果然大的令人站不稳脚,好在庞舒是练过功的人,这点儿风力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她迅速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
在小树林的西南端,庞舒看见了那个瘦弱不堪,已经没了奔跑之力的年轻姑娘。她正想过去扶起她,却见远处连吼带叫地奔过来几个渔民模样的男人。她心里明白了。
“告诉我,你叫什么?他们为什么在追赶你?”
“救……救……我……”姑娘几尽昏厥,却挣扎着告诉庞舒,“我……我叫……叫曹玲……”
“什么?你是曹玲?”庞舒的心狂喜起来。
曹玲自在医院里失踪至今已有一个多星期了,没想到今天在神鹿岛上出现,而且是在这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的海边。一切都应验了他们昨晚的分析,但此刻她已顾不上昏过去的曹玲,追赶她的人已经到了。
其中一个长相凶狠的男人走了过来,“请把她交给我们,她,她是我老婆。”
“你老婆?这狂风暴雨的,你们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我们是船上的。这不赶上了风暴,昨夜里渔船到这儿避风。才刚我们拌了几句嘴,她便赌气下了船。”
庞舒护着曹玲,“可我看她都快没气了,你说是你老婆,谁又能证明呢?”
另几个男人急忙说:“我们,我们能证明。”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谁又能为你们证明?”
一个男人沉不住劲了,“老大,和她磨讥什么,连她一块弄回去算了。”
“哼!”庞舒冷笑一声,“终于说实话了。连我也一块弄回去?那你们试试?看能不能把我弄走?”
几个男人围了上来,“小美人,口气还不小。”
庞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现在着急的是曹玲的生命安全,没功夫和这几个无赖纠缠。她先一拳砸趴下刚才叫号的小个子男人,又左右开弓击倒另两个壮汉。最后,她开始对付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
这个家伙倒是会两下子,他也知道今天遇上了对手。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和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交上手,差点没让他从此残废了。
明知道是高强的人劫走了曹玲,但是庞舒既然救了她,就不能不让他知道。
曹玲发着高烧,伤口化脓,身体已虚弱到了极点。她让酒店服务员给联系了医生,前来给曹玲做了处置,输上液,傍中午的时候,曹玲终于醒了。
她刚想张口说话,庞舒急忙做了一个手势,“嘘”了一声。
她掏出纸和笔,在纸上写道:“我认识朱峰和方博,请你相信我。”
曹玲看后点点头。
庞舒又写道:“渔船上都有什么人?”
曹玲接过纸笔写道:“我那条船上有很多年轻姑娘,不知为什么把她们弄到这里。”
庞舒接着写:“海边大约有几条渔船?”
曹玲又写:“十多条吧。”
庞舒点点头,继续她们无声的谈话:“能否告诉我,这些日子他们把你关在什么地方?”
曹玲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
庞舒又提出涉及到她父亲死因的相关问题:“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曹家人?你手里是否还掌握着他们的罪证?”
这回曹玲只是看着她,没作任何表示。
庞舒:“因为我和他们在一起,所以你不信任我?”
曹玲依旧没有表示,庞舒无奈地笑笑。她把刚才写的纸张撕碎,放到马桶里冲掉。做完这一切,她准备去高强他们房间,一开门,发现高鉴站在门口。
“高鉴,你怎么会来这里?”
高鉴看也不看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庞舒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天气,你是什么时候到岛上来的。是来找你父亲的吧?”
“我是要找他。但我现在要见曹玲,她在你这里吧?”
高鉴说话的口气很硬,看得出他为曹玲很着急。而且,他浑身上下也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庞舒同情地看他两眼,心说,为了心爱的姑娘,他连自己的尊严都不顾了。于是,她点点头,示意他进房间去,自己去了高强的房间。
曹玲见是高鉴,冷冷地道:“你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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