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上旬,星期六上午
都市,南州卫生局药政科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你找谁呀……”
一位办公室女同志在电话里与对方寒暄几句后,捂住话筒对着门外大声喊叫:
“曹小琳电话!g市来的长途……”
“哦…来啦!”
正在隔壁与科长谈事的年青女子听到自己的长途电话,嘴里应承着连忙起身跑进办公室。
“谁来的……”她边接话筒边随口一问。
“一个男的……”
曹小琳拿起话筒。
“喂,哪位……”
“小琳吗?我是程有福……”
话筒里传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夾带着浓厚的东南州地方口音,很熟悉也很奇特,对她而言就是美妙的音乐。
“天呐,真的是你吗?”
“……”
接完电话后,曹小琳整天都沉浸在美好回忆和忐忑不安之中。
曹小琳差不多一米六的样子,西南地区少阳多阴、湿润气候的水土,让她的皮肤白嫩细滑,瓜子脸,眼睛不是很大,细长的眉毛,长发披肩,透着清秀。
她唯一的遗憾或者说缺陷就是右脸上那块烫伤的疤痕,这是小时候不小心的烙印,父母心中的痛。
曾经看过许多医院也做过一些殖皮手术,但疤痕依然存在,只是比过去好了许多,不是特别明显,但不能近看。
正因为这块疤痕使她有一定的自卑心理,大学里当同班同寝室的女同学纷纷忙于谈恋爱时,她虽很想往,但只能强迫自己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毕业实习她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优先被张教授留在中医药研究所完成毕业论文。
在研究所里她近距离接触到已经硕士毕业留在研究所里工作的程有福。
严格而言,程有福是她的大学同系学长,相差3届嘛。
曹小琳在所里的毕业论文大多是程有福代替恩师指导她完成的。
半年的朝夕相处,他耐心的讲解,精心的指导使她长期被压抑的爱爆发了出来。
她认为程有福个子、外貌长相很一般,家庭又是贫困山区农民,经济负担不轻。但这人很有上进心,事业心强,平时里不抽烟打牌,一心扑在科研上。
而她自己出身于官宦人家,家里经济条件在当时社会算好的,俩人刚好能互补,她认为能配得上他。
所以临分配时她向他抛出绣球,还主动写了一封情书给他,这在当时对一名年青女孩而言是多么需要勇气的呀。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被他拒绝了。
那天傍晚,程有福约她在宿舍交谈。
“小琳,我…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我不能接受你的爱,因为我的心里早已装入另一个女孩了,对不起……”
他低着头一脸的歉意。
“你胡说!我从来没见过你和哪位女孩在一起,全所人都知道你是单身没有女朋友!”
曹小琳脸色铁青,她要当面戳穿他自编的谎言。
“是真的,她不在所里但在我心里。”
“好,请告诉我她是谁?!”她心有不甘,仍想努力。
“这…打死我都不能告诉你!但这是真的!”程有福几乎是在哀求。
“你……”
她双手捂住脸发疯似的逃离职工单身宿舍。
这严重挫伤她的自尊心,她悲痛地哭了一夜。
程有福也在楼下守了一夜,怕出意外。
她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第二天,她手上捏着分配指标单,径直来到系毕业生分配3人小组。
当系领导们以惊愕的表情听完她的要求时,不禁问道:
“这是为什么?留在大城市可是许多毕业生梦寐以求的事,你却反其道而行之……”
“我想家,离不开我的父母亲人们。”她的理由明显牵强。
“可是……”
“……”
最后,她分回原籍地南州都市。留给老师和同学们的是各种猜测和唏嘘。
只有一个人知道其原因,那当然是程有福。
更让人惊讶的是:曹小琳离开中医药研究所1个月后,程有福也不辞而别。他做得更绝是直接就离职,独闯海南从此了无音讯。
上次在南州人民医院偶遇,双方还吃了一顿饭,互留有电话。
曹小琳发现程有福更成熟了,笑容更真诚甜蜜,更有气质风度了。
他今天在电话里告诉她,明天专程到都市来看她。
嘻嘻!多么美妙的事情。
弯月细如钩,整个城市像是忙碌了一天睡去一般,恢复了自然的宁静。
寂寥的天空布满闪烁的群星,像是无边黑幕上镶嵌了无数只亮晶晶的眼睛,正注视着在黑暗中游动的人们。那活动着的躯体,那已静止的思维。
而它们,是这黑夜里一切事情发生最有力的见证。
这个夜里,曹小琳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和程有福手牵着手漂浮的云海间!两人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似真似幻,奇妙缥缈的仙境般的美。
云海中的景物往往若隐若现,模模糊糊,虚虚实实,捉摸不定。
梦里的她有了幽邃、神秘、玄妙之感,那一片烟水迷离之景,是诗情,是画意,是含而不露的含蓄之美。
再后来,程有福好像和曹小琳拥吻了,到底是谁先吻的谁,已经不大清楚,但接吻确实一定的,不然为什么在曹小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枕头上会有很多斑斑片片的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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