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帝后的转变,白隐回到东宫后很快得知耿春将她遭遇危险的事汇报给了夏炎。夏炎着急坏了,顾不上天帝的不满和祝融的制衡,开始接连不断通过耿春给白隐写信。
为此,白隐大发雷霆将耿春训斥了一顿:“我早跟你说过,不要把我的什么事都告诉哥哥!”
耿春被白隐愤怒的样子吓到了,但仍镇定道:“是水神大人自己听说了您的情况,主动询问属下的,属下不能跟大人撒谎。”
白隐看着那一桌子信,既感动又无奈地问:“这些信在阁里有备份吗?”
“没有。”耿春回答,“此信是直接通过属下传给阁主的,并没有经手悬机阁。”
“那就好。”白隐的语气这才微微缓和,“你帮我转告哥哥,我已经无大碍了,让他不要挂心;还有,郡主之事搞得三界风声很紧,让他在天庭见机行事,不要轻举妄动;还有……哎呀!”
白隐越叮嘱,想说的反而越多,最终放弃了让耿春传话的想法,自己亲自修书一封,把想说的全说了,再派耿春给夏炎送过去。
白隐虽然责怪夏炎不顾天帝忌惮给自己写信,但是看到那一封封最真挚的问候,心里还是感动得难以平静。她与他已经五十余年没有见过面了,除去非必要的大事,两人的日常沟通也少得可怜。尽管如此,夏炎仍心系妹妹,他们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却是最亲密的家人。
魔帝和天帝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在重大事件上表现得纠结拖沓,远没有令狐幽反应果断。
宁容遇害的消息不胫而走,没过多久便传到了令狐幽耳中。他立刻做出反应,一面下旨让戍守在边陲的官员即刻开始清剿流窜小妖,务必在两个月内看到成效;一面修书致歉,派遣使臣送到魔族表达自己的态度;他还暗中命人注意天庭的动作。一套流程完整周密,任是蜀禾看了都夸赞他虽不是个令人满意的丈夫,却是个说得过去的君王。
“陛下为何派人留意天庭?”蜀禾不解地问。
令狐幽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充满爱抚地回答:“朕怕有人浑水摸鱼。”
蜀禾后退半步躲开他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令狐幽识趣地收回了手,继续看他的奏章。
蜀禾嫁到妖界已近五十年,她兢兢业业地履行了妖后的本分,收敛了大公主的所有叛逆和怨恨,把令狐幽的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为人处事温婉恭顺,宽厚得体,妖族上下都挑不出她的毛病,可以说是一位完美的妖后。
但却不是一位完美的妻子。
正像蜀禾出嫁前所说的,她永远不会爱上令狐幽,这些年的相处,仿佛正是为了应验这句话。令狐幽抓住一切机会向她示好,面对蜀禾的冷漠,他也从不发脾气。可以说,他从未对任何一位女子——除了欺骗过他的前妻——做到此种地步。
蜀禾虽总是对他冷漠,但在某些事情上到底做了让步,这是任何一对夫妻都无法避免的,无论爱与不爱。
令狐幽让陈芮给她端上一杯热茶,推荐道:“这是新进的九曲红梅,你尝尝。”
蜀禾用指尖在烫手的杯壁上碰了碰,谢绝道:“臣妾如今暂时不能饮茶。”
“为何?”令狐幽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疑惑道。
蜀禾不疾不徐道:“太医说,臣妾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怀孕期间,茶与酒水都碰不得。”
她宣布这件事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悦,然而令狐幽却截然相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蜀禾便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此事属实?”他惊喜道。
“两个太医都如此说,臣妾自己这些日子也总是不舒服,九成是有了。”
得到再三肯定的回答,令狐幽终于相信,高兴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满面笑容地把住蜀禾的肩膀,兴奋道:“禾儿,你与朕要有孩子了,还是朕的嫡长子!”
蜀禾被他抓得很不舒服,微微一笑提醒他:“万一是女孩呢?”
“那朕就让她做妖族最尊贵的公主!”令狐幽高兴地合不拢嘴,盯着蜀禾的眼睛道,“禾儿,自娶了你,朕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你有个孩子,如今梦想成真,朕简直不敢相信!”
他激动地走到殿内的台阶上,蜀禾在上面看着他喜悦的背影,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反而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另一个人。
江南当年追随蜀禾来到妖界后,凭着从白隐那里学来的诡辩口才,成为了妖族重臣百里彦丰的宾客,时而能跟随他入宫面圣。
江南起初只想谋个糊口的差事,这份差事最好能离蜀禾近一些,宾客谋士这个职业让他实现了梦想。他一开始没有抱着任何能见到蜀禾的想法,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想要见面难于登天。而且后来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蜀禾要尝试接纳她的新身份,如果让她见到自己,难免回勾起她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因此他逐渐偏离了原先的想法,不再期盼与蜀禾相见,反而想尽可能远离她。
令狐幽知道蜀禾怀孕后喜不自胜,下旨大赦妖界,普天同庆,一时间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了当今妖后有喜了。
听说此事时,江南正与百里彦丰讨论一些琐碎的小事,底下人向他们传来妖后有孕的喜讯,还送来了妖皇的赏赐,百里彦丰嘿嘿一笑,江南也应和着勉强笑了两声,看不出任何波澜。
按照礼数,第二日百里彦丰需亲自进宫谢恩,他准备拉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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