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见着马立三,连平时礼数周到的白胜文都没了笑模样,只是冷冷地瞅着马立三。
马立三眼一翻,还横:“小兔崽子,瞪什么眼?和你们老子一模一样,看老子啥时候收拾你们……”
“马立三,你有完没完?还能不能好好的了?有你这样的嘛,有本事你往外头使去啊,冲小孩你耍什么威风?”刘艳立刻炸毛了,横眉竖目地骂。
“有你这种男人,真他妈地丢脸!”
马立三也火:“呸,你觉得我丢脸,我还觉得你不是我媳妇呢!大过年的,你就把我丢在牢里让我自生自灭——你还是个人吗?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毒的人……”
刘艳眉一竖,骂道:“你还有脸说!知道大过年的,知道大过年你怎么还把人给捅了呢?要不是老娘又求人又花钱的,你当你能什么事都没有了?在牢里过年怎么了?就那么几天时间,老娘就能省十两银子呢!你也不看看自己,把你浑身上下扒光了,连骨头带肉都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十两银子来……”
两口子一骂起来,三小反倒成了看热闹的。
原本一看到马立三,他们还气得够呛,可听着听着,就觉得尴尬起来。
许文岚还好些,这种事见得多了,可白家两兄弟哪儿见过两口子吵架是个什么样儿啊!
白胜武先受不了了,扯了扯哥哥,一个劲地使眼色。
白胜文迟疑了下,想走又不知道是不是得打声招呼再走。
就在这时,何捕头转了出来:“你们怎么还不过来啊?”
声音一顿,何捕头皱眉喝道:“你们干什么的?”
吓了一跳,刘艳一扭头看清何捕头,立刻堆了满脸的笑:“何捕头啊,您还在当值啊!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刘家铁铺的刘娘子啊!前些天不还说要请您喝酒呢嘛,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儿,请您去喝酒啊!”
何捕头皱眉想了想,也不知道想没想起来,挥了挥手直接撵人:“没事别在这晃悠,再惹事可就不是关两天的事了。”
刘艳忙着答应,马立三却是低垂着头,一脸畏缩,连身子都好像突然缩了水,没有半点刚才的蛮横模样。
看着两人唯唯喏喏地离开,三小默不作声地跟着何捕头进了衙门。
自然不是被带到正堂,而是被带到了后衙。
“你们在这儿等着,要是县太爷问话,自然有人叫你们。”
让三小在廊下等着,何捕头整了整帽子,毕恭毕敬地进了屋,三小隐约听到他讨好的叫:“师爷,老爷他……”
目光一转,三小互相看了眼,谁都没有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白胜武才小声道:“那个马立三真没种!”
白胜文却是低声道:“再凶再横,民还是怕官——以后,我还是要做官。”转头看看许文岚,他沉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和咱家人受这样的委屈。”
看着小少年认真的模样,许文岚反倒笑了:“民是怕官,可官还怕官呢!”
盯了眼紧闭的房门,再看看不远处院门前守着的衙差,许文岚小声道:“你没听到何捕头刚才叫师爷的声儿吗?捕头惧师爷,为何?师爷可不是官身。”
“因为师爷是县太爷的心腹。”白胜文聪明,一点就透。
“不错,那你说师爷又怕谁?”
“县太爷啊!”连白胜武都会抢答了。
“错,”许文岚笑眯眯地拿手指点他们:“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们,师爷最怕的不是县太爷,而是县太爷的夫人——夫人会吹枕边风,才是和老爷最近的人嘛!”
白胜武“切”了声,白胜文却是有点脸红,也不知想到什么了,还有些小害臊似的。
许文岚却一本正经地道:“我说的话你们明没明白啊?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小瞧女人,谁知道她是不是你上司的老婆呢?还有啊,一官更有一官高,就连皇上上面那还有皇太后呢!”
一句话唬得白胜文忙来捂她的嘴:“你可别乱讲。”
什么乱讲啊!现在还不显,等过几代,说了算的可不是女人嘛!
三小窃窃私语,虽然天有点冷,却倒忘了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捕头才算是从里面出来了,也没叫三小进屋,只是笑道:“辛苦你们等在外头了。县太爷还夸你们英雄出少年呢!可是做了件大好事……”
“真的?”白胜武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一门心思做大将军,对英雄两字最没抵抗力。
许文岚却是一听就知道,何捕头不过是顺嘴说一句罢了。
果然,何捕头笑笑,也没回答白胜武的话,只是笑道:“县太爷这会忙,不会见你们了,我让人送你们出去……”
“啊,真不见了……”白胜武有些遗憾,搭拉着嘴角,又去摘头上的帽子:“哥,你戴会吧,我暖和过来了……”
白胜文没接帽子:“我还不冷呢!”
目光一扫,何捕头倒想起来了:“对了,我还说给小兄弟买帽子呢!沈七,”大声喊了声,等守门的捕快过来,他直接道:“送这三位小友出去,还有,给这小兄弟买顶帽子。”
“是,何头。”沈七应了声,躬着身等,等了半晌,见何捕头没什么动作,就只好陪着笑招呼三小出去。
等一出了衙门,他就拉下脸了:“真是倒霉,怎么碰着这么个活儿!”
又拿眼瞪白胜武:“小子,你要什么帽子啊?可别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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