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许文岚不禁伸手握住了大朱氏的手。
大朱氏低下头,看着许文岚,温柔地微笑,又亲自拉了许文岚坐下。
“尝尝这个糖醋鱼,听说师傅是正经去南方学过的。”给许文岚夹了一筷子鱼,大朱氏只看着她吃,自己都几乎不动筷子。
大冬天的鱼很是难得,要破了一米多厚的冰才能捕到鱼。
一口糖醋鱼入口,不说味道,就是口感已经让许文岚陶醉了。
穿过来这么多天,不能说没吃饱,但胃饱了心却是不饱的,总觉得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似的。
今个儿在高升楼,才终于有那种一饱口福的感觉。
不过虽然爱吃,许文岚吃得却很斯文,相比之下,白家别的人吃得就有些难看了。
白胜武从来都是狼吞虎咽的吃相,在家时白老爷子夸孙子这是好吃相,证明孩子壮实,可这会儿却有些抹不开脸,一个劲地咳嗽。
白胜武不觉有异,白胜文却是悄悄扯了下他,白胜武抬起头,一脸懵懂,看得坐在他旁边的白带弟直发笑,伸手用帕子擦了擦他油乎乎的嘴角,又冲着白胜文眨了眨眼。
白胜文顺着白带弟的眼角看过去,就看到方氏吃得直“呼呼”,明明烫到了,却还是不啥得撂筷,一边“呼呼”一边往嘴里塞肉,连一旁的狗剩都顾不上,还是白带弟夹着吃的喂狗剩。
不只是自己吃得欢,方氏还惦记着没人动的那桌:“他大姨,你看你家老爷子他们都走了,这也没吃上饭,要不一会喊伙计打包,我让狗剩他爹送过去给他们……”
“咳……”白老爷子重重地咳了一声,把筷子一撂,沉声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也往街上逛逛,看看花灯吧!”
“爹说得是……”白应福赶紧应声,又用手捅了捅方氏。
方氏不甘,忙又夹了两筷子鸡肉往嘴里塞,又夹了根鸡腿塞到狗剩手里:“拿着,啃着吃吧!下回吃这么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李氏立刻拉下脸:“老三媳妇,你说啥呢?家里啥时亏着你们吃喝了?逢年过节还不是大鱼大肉的……”狠狠瞪了眼方氏,要不是这是在外头酒楼,李氏早就要骂人了。
方氏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白应福拉了下。
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方氏讪讪地道:“可不是嘛,家里肉还没吃完呢!咱回家吃……”
许文岚低下头,忍了笑没吭声。
方氏这个人,又懒又馋,小气自私,还不怎么聪明,可她有一点值得夸奖,那就是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不精明,就听丈夫的话,要不是这样,怕是不知吃多少苦头了。
因着觉得丢了脸,白老爷子也不想多留了,直接告辞走人,大朱氏原本还想说把没动过的菜让朱氏打包,可瞧着白老爷子的脸色,又把那话咽了回去。
拉着许文岚的手依依不舍:“原来想着今晚上让你回家睡的,也算认认门,可现在……”
低声一叹,大朱氏又道:“等过几天我亲自去接你来家住。”
看着面色柔和的大朱氏,许文岚只觉得担心:“干娘,你回去,那个老——我是说干奶奶会不会为难你?”差点就把老太婆叫出来。
大朱氏一笑,没应声,只是轻轻拍了拍许文岚的手,就推她到朱氏怀里。
目光相对,朱氏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扯了许文岚转身:“你这丫头啊,这脾气可怎么是好?再怎么着,不是认了干亲吗?”
“我只认干娘一个,其他人——他们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喜欢他们?”许文岚撇了撇嘴角,扭头往回看,只见得大朱氏站在高升楼前,一直望着他们。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总觉得有种寂寥的感觉。
心里不是很舒服,许文岚捏着拳头,小声嘀咕:“干娘一定得回赵家?”
朱氏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捂住许文岚的嘴,附耳小声警告:“你可别又说什么和离的话,千万不能说啊!”
嘟了嘟嘴,许文岚撒娇道:“我说啥了?娘,看把你吓的,我根本就什么都没说嘛——啊,你看,好漂亮的花灯啊!”
白家的马车就停在高升楼的马厩里,白家人却没去取车,而是漫步而行。
正月十五的夜,正是热闹时,早就有老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正月十五的走百步能去百病。
这个风俗打哪儿来的,许文岚还不大清楚,不过合着走百步正好看花灯。
沿着长街,家家铺子都挂了花灯出来,有莲花灯、跑马灯、鲤鱼灯、骰子灯、龙凤灯、宫纱灯、兔子灯……林林总总,看得人眼花缭乱,最惹眼的,是一条金龙灯,制成了龙形,龙须还会随风摇摆,看起来活灵活现的。
街上的人也多,大人牵着小孩,老头扶着老太,大姑娘羞搭搭地跟着小伙子,虽不能牵手,可小伙子时不时地回头来看,眉目传情却也别有情趣,只是一样不好,人太多,走不得几步,就被人流冲散,找不着了。
想喊又怕人笑,小伙子急得跳脚,大姑娘急得翘首,两相隔着人流,目光相撞,又是欢喜又是笑。
虽然没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却也惹人注目,白莲花眼盯着,啐了一声:“臭不要脸……”嘴上骂,可是眼底却难掩羡慕之意。
可嘴上总还是要骂的,骂得正欢,冷不了防骑在白应福脖子上的狗剩一把抓过来,正抓在她头上,疼得尖叫出声,抬手就打,却被方氏一把抓住。
“他老姑,狗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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