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么着……”
一听蝴蝶问这话,许文岚就知道白莲花大概是砸手里了,也不追问,只漫不经心地道:“你要说就说,不说我也不稀罕听。”
“哪有你这样的?没劲儿?”嗔怪地推了下许文岚,蝴蝶到底没忍住,连笑带比划地道:“我和你说啊,你老姑可是直接就定了一千张,现在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还剩着五六百张着,我昨个去沐掌柜那里结帐的时候,看到你三叔陪着你老姑和沐老板的磨,说是想退一部分……你说沐掌柜肯给她退吗?”
沐老板那就是小抠,要肯退钱那就是奇迹了。许文岚抿着嘴笑,也没接话茬。
去老宅送新包的豆包时,就听到白莲花大骂白草儿。
这是把亏钱的错都赖在白草儿一人身上了,也不想想你进那么多货,白草儿一个人能全送得完吗?
本来说不管白家这些糟心事的,可看着白草儿紧抿着唇不吭声的样儿,许文岚又忍不住:“她骂你,你不会还嘴啊?谁也没把你嘴封上,有啥说啥呗?凭啥把错都推你身上呢?”
白草儿眨眨眼,看了眼许文岚,就把头扭了过去:“我和你怎么一样……”声音里透着几分阴郁的味道。
许文岚一听,暗啐了声自己“没脸”,管人家闲事儿干啥?又未必领情。
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扭身就走。
有那空闲,她帮着多备些年货好不好?
到了年前,就是再穷的人家也要备些年货,有那富贵人家,猪肉都成片成片的冻起,浇上水,冻上厚厚的一层冰,连耗子都不怕。
天冷得很,打一擦黑,北风就呼呼地吹。
白应魁紧着多填了几块木头,又催孩子们都睡:“快睡吧,我去看看院门锁好了没……这眼看着快过年了,别有那爱偷偷摸摸的摸进来。”
每到年关,窃贼也多起来,听说还有那土匪也常下山抢东西。
她们背靠的这座山里倒没见着过土匪,但远些的山脉上听说就有土匪。这些天,县城里的捕快还有那大概连千人都不到的驻军也都忙得很,许文岚去布艺店时就常看到街上有巡查的捕快。
虽说怕有贼进来,可因为家里养着两只狗,到底安些心。
养了半年多,两只狗也成了大狗,虽说吃不着什么油水,但有白胜武照看,毛梳得通透,看着就显得精神。
两只狗也不睡在屋里,在屋门口,白胜武建了狗屋,白慧儿用稻草把狗屋铺得厚厚的,两只狗睡得也暖和。
睡到半夜,突然间,许文岚就惊醒了。
瞪大了眼睛,听着屋外的狗叫声,她只觉得心惊肉跳。
怎么会这么叫呢?难道是来贼了?
正想叫醒人,白应魁已经忽的一下坐起身来。
“这怎么了?狗怎么叫得这么凶?不是进贼了吧?”朱氏披上衣服,拉着要下炕的白应魁:“穿上衣服……”
都不用朱氏叫,白胜武一出溜就跳下炕了,衣服倒是穿了,可鞋却是汲拉着就往外跑。
白应魁忙跟上,后头白胜文也忙跳下炕。
许文岚紧忙穿衣服,想要跟出去,却被白胜文回手挡在屋里:“屋里呆着!”
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白胜文直接出了屋。
许文岚只听得白应魁一声吆喝:“叫啥叫?大半夜的……”
虽然没出门,却赶忙探头出去。
风呼呼的刮个不停,才一探头,许文岚就打了个冷颤。
半弯残月斜挂枝头,远处一片白,屋檐下垂着的冰溜子椎子一样,反射着光,冷冷清清的院子里除了白家三父子外,再没别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有贼吗?”后头有人抢过来,倒把许文岚吓了一跳。
白慧儿紧挨着她,身上还裹着棉被,直接就把许文岚也搂进被里:“是瞎叫的吧?”
“不会,胖圆可能乱叫,我的大将军绝不会乱叫。”
听外头白胜武斩钉截铁似的嚷,许文岚直撇嘴:整天追着鸡跑时不乱叫啊?
“我觉得狗也不会乱叫……”白胜文抓了抓头,慢慢走到门前,不知为什么声音忽然沉了几分:“会不会是屯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也是在靠山屯,但白家现在住的这个地儿离屯子别人家都远,屯子里是不是真发生什么事了,还真不好说。
白应魁皱起眉,盯着那边瞧了半晌,才低声道:“没有狗叫……”
好好的半夜不睡觉,叫啥啊?
许文岚刚想笑,就突然觉得不对头。
按说狗这种东西,那是一只叫,百只应的,有时候屯子里有狗叫,离那么远,白家这两只也会跟着一起叫,怎么可能这会儿白家两只狗叫了,屯子里居然没一只应的呢?
和白慧儿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事情的确不对头了。
后头探头的朱氏更是声儿都有些颤了:“他爹,会不会是、是胡子下山了?”
胡子就是土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可一听有土匪,许文岚也有点慌神。
虽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但要真是土匪,可是麻烦大了。
“大宝他娘,你先收拾收拾东西——肉啥的都不管了,家里还有啥值钱的先都藏起来。东西藏好了,你先带孩子躲躲,我去屯子里看看……”
大朱氏还想拦,却到底没拦住,看着白应魁走了,忙扭身回了屋:“文岚,你的东西都放哪了,快,先、先藏茅厕去……”
许文岚差点掩鼻子。
不过那边可能是最好的地方了,再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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