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应魁被抓了,朱氏眼泪差点就下来,可身边还有四个孩子呢,尤其是两闺女,花骨朵一样,可不能落在胡子手里,顾不得哭,她一手扯了一个就往山上跑。
白胜武看朱氏走了,扭身就想走,却被白胜文一把扯住:“你想救爹,也得有计划,先上山,等想出法子了再去。”
一掀眉毛,白胜武还想说话,朱氏已经转头看过来。
抿了抿唇,白胜武只能跟上,嘴里却小声抱怨:“要是太晚了咋办……”
白胜文没有说话,一张脸却是绷得紧紧的。
扭头看着两兄弟的表情,许文岚只觉得自己的脸皮也是发紧的。
大半夜的,也不敢提着灯笼,一家人就摸着黑上山,还好身边还有两条狗,也算是有点安慰,要不然还真的有点怕会不会碰上点什么。
按着大将军的头,不让它出声,白胜武掩在灌木丛后,看着渐近的火光,嘴抿得死紧。
他们才上山没多久,那些胡子就来了。
虽然有火把,但离得远,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押着白应魁,可能身边还跟着里长王知礼。
这些胡子也是聪明的,知道里长对家家户户都很清楚,带他在身边,行事更方便。
胡子长什么样没看清,可光看个儿,就挺高的,体格也壮,用东北话说就是长得挺榜。
四五个胡子押着白应魁和王知礼两人进了院,虽然看起来比较散漫,不像是久经训练的感觉,但光那体格,白胜武是绝没有胜算的。
大概白胜武也知道他的力量还是太弱,蹲在灌木后默不作声,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他握着弓的手都暴出青筋了。
听不清下面都说了什么,但两个胡子进屋出来后可能不大满意,一出来就一个耳光扇在白应魁脸上,又一脚把人踹在地上。
白胜武忽地一下跳起身,要不是白胜文手快,他大概就要冲出去了。
连大将军也要叫,却被白慧儿低声呵斥了声。
“别冲动,我们想想法子……”
“有啥法子?难道看着爹被他们打啊?”白胜武急得发火,等看到白胜文通红的眼时,才消了声。
都一样是亲儿子,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急的。
朱氏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是哑着嗓子道:“听你哥的,不能这么冲动。就是你爹,也肯定不想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冲出去。”
白应魁自然是不想,被胡子一脚踹在肚子上,钻筋似地疼,可他心里却是放下心了。
没抓到人,那肯定是大宝他娘带着孩子们跑山上去了,这就好、就好……
“我刚才去看屯子里发生什么事,真不知道婆娘带孩子跑哪儿去了……没搜着钱?”苦笑了声,白应魁低声道:“几位大爷,不怕你们笑话,我们这家子真是穷。半年前才被自己亲爹赶出来,带着一家老少,连个安身的地儿都没有,这才住在这没人要的凶宅——真的,这要不是真没钱,我会住离屯子这么远的破草房吗?这里原来那家人家可都是被狼吃了的……不信,不信你们问问里长啊!我家啥情况,他最清楚。”
被胡子一瞪,王知礼忙道:“是是是,白大哥家真是刚分家,这连自己的窝都没有呢,还能攒下啥钱?”
白应魁顺势就道:“这半年的收成也就够过年办了点年货,那缸里冻着肉呢!”
狠狠盯了白应魁几眼,那胡子仍是不相信:“是你婆娘拿着钱藏起来了吧?”
阴沉地抬起头,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崇山峻岭:“大半夜的,逃不了多远……”
“啥意思啊?你不是想让咱们兄弟这时候进山去搜人吧?”另一个胡子不满地哼了两声:“大半夜的,瞎折腾啥?一个女人和几个孩子,还能翻出天啊?得得得,快点回去,还得和大当家的交差呢!”
那胡子皱起眉,虽然不甘,却到底架不住同伴催,推攘着白应魁和王知礼转出去,留下的几个胡子,拿麻袋装了猪肉,又把鸡笼里的鸡都掏空了,这才往屯子里去了。
雁过拔毛,扫荡一空,可就这儿,靠山屯里大概还数她家损失最小了。
眼看着几个胡子去远了,白胜武有些不耐:“你到底想出办法来没啊?”
白胜文捏着拳头,哑声道:“县里最近也在缴菲,要是能逃出去送信……”
“还能等到那时候啊?一来一回得多长时间啊?”白胜武一犯倔,直接就道:“我去救爹。”
许文岚忙伸手扯住白胜武:“话还说完呢,跑啥?这要是有锋火台就好了……”
她随口一说,白胜文却是突然眼睛一亮:“有了!虽说没锋火台,可咱们有柴禾垛啊!”
白胜文这么一提,众人都想起了屯子里晒谷场上的柴禾垛。
晒谷场,是全屯子人都用的公地,秋时晒谷子,冬天时就有不少人把柴禾堆在那儿。不说别家,光是里长家的柴禾垛就能有两个成人那么高。
柴禾都干草,一半还是稻草,这大冬天的又刮着大风,还不沾火就着?
朱氏有些担心:“这火要是烧大了,把别人家房子都烧着了可咋办啊?”
“不能,娘,离房子没那么近,再说了,这时候哪儿还想得了这么多?”白胜文沉声道:“只要县里那些兵看到火光,就一定知道咱们屯子出了事。”
“那……要是他们不来呢?”许文岚小声问了句,心道这事儿真说不好。
合了下眼,白胜文只能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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