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方氏噎住,傻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扑过去就要挠白应福:“你说啥?说啥?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你居然还敢说休我?凭啥休我?凭啥?!”
白应福哪儿肯让她挠着,闪身抓住方氏,恨声骂道:“你个泼妇,搅事精,就凭你刚才说的那话,我就能休你!”
虽说白应福不怎么下地,可到底是个男人力气也大,下狠心一推,方氏哪儿还能抗得住,整个人都仆倒在地。
方氏索性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我不活啦!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在外头姘上哪个贱女人、狐狸精,居然敢说出休发妻的话来——爹啊,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她以为白老爷子会呵斥白应福,却没想到白老爷子冷幽幽地看了她半晌,竟是厌恶地扭头:“你既然觉得不妥,那还是离了白家的好,也算是为你们方家做好事了——咱们家,也不在乎再休个儿媳妇啦!”
方氏和朱氏学这话时扯着她直哭:“你说说,大嫂,这算是个什么事啊?外人还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呢!可咱爹呢,居然总是让我竾休媳妇,二哥都被他害了,现在又来害我们家!这样的公公、这样的家,可怎么让人活哟……”
被方氏哭得心烦意乱,和白应魁学这些话时,朱氏也是带了三分火气:“你说爹怎么就成这样了?以前也不这样啊?你说说吧,好好的一个家,现在闹成什么样子了?可亏得咱们早就分家了,要不然可不得跟着烦心烦死了?”
白应魁闷着头不吭声,好一会儿才一声低叹:“别说了,他们家的事儿咱以后别管,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外头听壁角的许文岚和白慧儿听着里头不说话了,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
“真是的,你说这事……”撑着腮帮子,白慧儿嘟着嘴,嘀咕:“多荒唐啊?娶一个儿媳妇休一个儿媳妇,爷这是咋想的?”
“还能咋想的?讨厌方家人了呗!”许文岚笑嘻嘻的:“不过我想三叔肯定不是这回事,说不定三叔早就想着休了三婶呢!”
白慧儿立刻盯住她:“你知道啥?三叔怎么会早就想休三婶了?是不是他……啊,真的像三婶说的外头有相好的了?就想着让三婶给腾地方?真是那样?”
这年头娶妾的多着,可是什么出轨这词真没有,男人要是有钱有势,纳个妾啥的很轻松,反倒女人要不答应,那就是犯了七出的嫉妒。
不过这是说的大富之家,搁在寻常百姓家,哪家汉子纳妾啊?可能男人会羡慕,但老人、女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不好好居家过日子,整出那样妖里妖道的女人进家,这是要把这个家祸害完了咋的?
平头老百姓,纳妾这事不兴,更不用说休妻再娶了,要是白应福真干出这事儿来,可是真要被人骂死了。
白慧儿先还带着好奇心,可看许文岚的表情,立刻“哇,不能吧?”。
“我可啥都没说。”许文岚撇嘴,她答应了干娘不往外说的。
“又不是说给外人听,你说给我听听……啊,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听了让人气个半死。要我说啊,三叔那人油嘴滑舌的,就是真在外边有姘头了,也不稀奇。还有四叔,那花花肠子,不说别人谁能瞧出来……”
静默了片刻,白慧儿才小声道:“娘说爷变了,可我想,大概不是爷变了,而是咱们都没看明白过爷。爷,其实从前就这样了……”
是啊,要是爷真是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公正,她怎么会被给了三叔家?这些年,他们真的以为爷都只是为了他们这个大家好,但仔细想,其实爷只是为了他自己好。
从前对四叔好,不过是因为觉得四叔能振兴白家,可现在四叔没了希望,他还不是在变着法的拢络胜文了?
这个家,谁对爷有利,爷才会对谁好,哪怕是亲儿子、新孙子,也一样逃不出个“利”字去。
连根子都是烂的,树又怎么能长得好?
不像白慧儿那么多感慨,许文岚不过是把事在心里一过就算了。
事情虽然荒唐,但已经都这样了,自然只能将错就错。
白家和方家的亲事很快就定下了,又因为方小梅急着嫁,还没进六月,婚事就办了起来。
要说白家其实也急:“算了算了,赶紧娶回来就完了一桩事,还得操办莲花的亲事呢!”
因为定了郭家,李氏就总说郭家家底厚,得多备些嫁妆好给白莲花壮脸撑腰,不能让郭家瞧不起白莲花什么的。
白老爷子一开始不说话,也不点头,许文岚听说了自己品着觉得大概白老爷子也和他们一样,觉得郭家已经瞧不起曾和儿子私奔的白莲花,这种瞧不起刻在骨子里不是多陪送嫁妆就能改变得了的了,反正都这样了,陪送多少嫁妆有什么区别?
李氏见说不动白老爷子,那几天又哭又闹,只说乡里乡亲的都看着呢,到时候嫁妆少还不是白家被人看不起。
到底还是这句话打动了白老爷子,大概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被人瞧不起了,因为这个,到底又许了二十两银子给白莲花办嫁妆,李氏那几天风风火火的,见天地往黑水跑,又是绸子又是缎面的,什么好想买什么。
这种事怎么能瞒得过人,方家一听说就跑到白家闹了一场,到底还是又许了好几套新衣裳和布料子给方家,白老爷子就有些怨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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