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把女子会所看成了什么,许文岚总还是通过三个人牙子把人买齐了。
五十个女子,最大的十六,最小的只有十三岁,看着这一群和鹌鹑似发抖的姑娘,许文岚真的觉得自己是万恶的资本家了,不、不只是资本家,而是奴隶主了。
叹了一下,她把姑娘们接到园子里,先安置妥当了住宿,又让雇的仆妇浇水,先是让她们洗了澡,清了蚤子臭虫的,换了干净的细布衣裳,再吃了一顿饱饭,看着倒是都有了些血色。
可是被招到清华楼的大堂聚在一处时,还是大多数都是低着头,带着怯意的。
没卖进来的时候,就听说这家是开什么会所的,虽人牙子说不是青楼是酒楼,可这些姑娘却是心里没底。
就没听说过哪家酒楼开业还要这么多姑娘的,不都是赶紧地雇着厨子伙计吗?
存着这样的疑心,这些姑娘自然是放不开的。
不过却也有胆大的,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姑娘,洗了头也没再梳起来,就那么拢起来,直直地盯着许文岚,捏了拳头道:“我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要是你想让我们做那些恶心人的事儿,我们是绝不会做的。你要是逼我们,最多也不过是要了我们一条命去。”
“怎么说得这么吓人,我怪怕的。”许文岚笑盈盈的,哪怕面对那么多不信任的目光,她仍是微笑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怕,怕被卖到脏地方,被逼迫做了不好的事。可大家相想,若我是做那种皮肉生意的,又怎么会和你们定的是活契,自然得定了死契,让你们赚钱卖命到死才觉得够本是不是?”
她这么一说,那些怕的更怕了,胆子大的却是睁大了眼睛来看她。
许文岚看了看,伸手指了下那个大眼睛姑娘,笑问:“你叫什么?”
“花、花巧,”那姑娘是个胆大的,见许文岚和气,也不那么怕了,直接就问:“既不是那种楼子,你买了我们这么多姑娘做什么?”
许文岚笑了,和声道:“我这园子是咱们关外第一间女子会所。”说的像是这大清旁的地儿还有女子会所似的。
“我今个为了给大家伙释疑,就好好讲一下这个会所是什么,若说这是酒楼,那是,咱这卖好酒好菜好吃食;要说是戏园子,也是,咱们这里到时会请最好的戏班子,现在我就已经下了贴子去京里请戏班的。可咱们这女子会所,还有些别个有趣的地儿,你要是喜欢游园赏花,这里有;要是喜欢小宴开个诗会,咱们这也能;就是想投壶斗草没问题,还有最好的一条跑道专供跑马,也有练武场可射箭比斗……总之呢,一切娱乐项目女子会所都有,可这招待的却只限女子,而且还得是咱们的会员。”
许文岚说的这些,这些姑娘家实在是没听过,一时间心驰神往,没人说话,还是花巧壮着胆子问:“那,我们就是像酒楼里的伙计一样做活就是了?”
“正是,”许文岚笑着应了:“不过你们具体会做什么活,又能拿多少的月例银子,就得看你们这段时间学得如何了。”
“还要学东西?”有的姑娘就不大乐意了。
“不学东西怎么能好好做事呢?我们会所的女侍都要能识字的,活计也要做得干净漂亮,若是你们有不肯学的,那现在就出来,我还送你回去。”
许文岚这么一说,那些姑娘低头摸摸身上的细布衣裳,再想想刚才吃的那顿饭,立刻消了声儿,过后果然老老实实地去学识字做活。
这么着小半年过去了,也算是略有所成,再不济的也能认一百来个字了。做活更是个个用心。
许文岚就按着众人平时学习的成绩还有拿手的活计给分了岗位,好些的自然是分到服务一线,差些的就分到幕后了,像马栏这样的地方不也和分派人手。
这么一分派,吃穿用连带着月例银子可不就一样了。
被分去照顾马匹、打扫园子的,尤其是要管茅厕的可不就不乐意。
闹到许文岚面前,许文岚只问她:“让你认字你认真学了吗?教你干活你好好干了吗?既不认字,又不用心学细致的活计,自然只能去派去做粗使。”
当着所有人的面,许文岚沉声道:“你们既然被卖出来,那肯定就是家里境况不好的。也可能有人抱怨老天不公,让你生到了那样贫寒的人家。可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这老天爷他就没公平过!哪怕同是生在一处,那也有过得好的过得不活的。这人啊,过成什么样儿,得看她自己。”
顿了顿,她又道:“十年前,我家也只是农家,可是现在我有铺了有厂子有会所,说不上富豪,可总算富裕。就是我家两个哥哥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了进士做了官,上了战场当了将军。这人的命啊,除了老天爷还看你要怎么过。”
目光缓缓从左扫到右,许文岚望着眼前这些女子,沉声道:“女子当自强!今天你们肯用心学,好好做,不说现在,就是他日离开了会所,也一样有门技艺傍身,可赚钱可养家,有什么不好?”
许文岚这么说,倒不指望所有人都能听得进去,可只要有一半听进去了总是好的。
那花巧听许文岚的话听得热血沸腾,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直接就问:“那要是我不想走呢?”
“不想走也好啊,你们若是有本事,以后或是升管事或是升帐房,甚至还可能被派去别处开会所的分店,也做个大掌柜,赚的月例银子自然会更多。”
训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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