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广回应道:“哦?满头烂疮如何摆摊,岂不是要把路人吓远,至少应该买顶帽子遮掩一下,料想他必有些古怪。”
骆家良道:“我见无人凑前,一时技养,于是上前讨教。那老者看我衣着官服,对我甚是客气,说道:‘既是大人问,小的敢不回话。此局名曰野马操田,通过十余必走之招法,给人红先必胜的错觉,从而使执棋者误入圈套,其实下到最终,双方不变做和。’我又是好气又是无奈,道:‘我这棋还没下,你就把这个门道说了,你还怎样赚钱糊口?’谁知那老者满脸堆笑,小声说道;‘小人只是图个乐子,以棋会友,哪敢赚大人您的钱,您老高抬贵手,不管我要摆摊费,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罢,他拱手拜了又拜。弄得我只得悻悻作罢而去。”
李福广捋了捋自己的并不茂盛的胡须,笑道:“嗯,我猜他准是另有他干,棋摊只是幌子,掩人耳目。你恰巧上前,他只得用此法引得你速速离开,以免误了自己的正事。”
听了这话,骆家良若有所思,仔细回想起与棋摊老者的相遇,似乎确有很多可疑之处。
李福广早已拉着他到第四张石桌前坐下,说道:“这最后一局名曰‘千里独行’,你既没能入局‘野马操田’,时辰尚早,不如你我二人推演一下这局‘千里独行’如何?”
骆家良当即回道:“再好不过。”
此时早有人掌灯、上菜,二人坐在院中石凳,大口朵颐、大碗喝酒,边下棋边讨究起来,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清风徐来,好不快活。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骆家良发现无论怎样招法变化,最终自己的红棋都只能剩下一车,而黑棋也只能剩下三个小卒,形成一车大战三卒的局面。
终于,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李福广放下手中的棋子,喃喃说道:“看来天数使然,此路定然是九死一生,千里独行啊。”
骆家良见说到了正题,忙起身正色道:“将军待我恩重如山,如无将军收留提携,我兄弟七人如今还会沦落街头、困苦不堪,如有用得着末将效劳之处,还望将军明言,卑职赴汤蹈火,莫敢不从。”
李福广没有答话,看了看手里碗中的竹叶青酒,清澈见底,果真好酒,一轮明月正映在碗地,看来分别的时刻到了。他抬头颈一饮而尽,随即“霍”的站起身子,低沉的说道:“贤弟,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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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暗红色的密室,墙壁、地面,甚至桌椅摆设均是暗红色,在随着暗红色的蜡烛摇曳,室内气氛极为诡异。骆家良没有想到堂堂李大将军府内,竟然有这么间别致的密室,看来光明的事物也有着常人见不到的阴暗。
令骆家良更没想到的是,这间密室虽然不大,但却堆满了铠甲、武器、弹药,这些辎重足以武装一支部队。
李福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贤弟莫怪,我总得有点准备,以备不时之需。现下只剩你我二人,我要将皇宫中近来发生的一件离奇隐事告诉你,还望贤弟为我分忧才是。”
这密室密不透风,本来十分闷热不适,但骆家良听到这话却不禁打了个寒战。自八岁起,他便从不打探别人的私密。只因他知道,知晓越多的隐秘就意味着担当越大的危险,而眼下要听闻的竟是皇家的隐秘,心里顿生一种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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