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倒是会享受。”
独孤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凤箫萦仍在细嚼慢咽,口齿不清道:“老头,怎么……哪里都……有你?”
“老夫去了一趟凤箫山庄,恰巧路过。”
“你去我家做什么?”
独孤雪看了一眼夕阳余光,道:“天色不早了,丫头赶紧回去。”
“哦。”凤箫萦眸子一转,“对了,谢兄你随我一起住凤箫山庄。”
“我还是和师傅一起住在寺中。”想到凤箫荀,谢予卿一阵头疼。
“那好罢。”凤箫萦将眼中失落之色很好掩藏,“记得有空来看我。”
谢予卿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独孤雪已行至五丈开外,头也不回道:“小子,夜晚继续修炼,还不快走。”
又对凤箫萦传音:“丫头,你每日都能看到他。”
“凤箫姑娘,再会。”谢予卿急忙转身,“师傅,等等我。”
“明天见。”凤箫萦嘀咕一声,转身离去。
追了半晌,谢予卿却始终只能步独孤雪后尘。
“小子,你没学过轻功?”
谢予卿想起此前学轻功闹出笑话,无奈摇头:“没有。”
“那就先试试将真气运至足下,跑几步试试。”
对呀,轻功还可以在地面跑,自己想当然以为只有飞檐走壁。想到此处,谢予卿当即摆出扎马步姿势。
“无为决讲究随心随性,扎马步这等多余动作,要慢慢戒掉。”
“是。”谢予卿虽有些不解,仍恭敬回道。
独孤雪自顾自道:“与人对敌时,胜负在毫厘之间,这习惯不仅拖沓,还会暴露意图。”
谢予卿恍然大悟,随即默默运气,大步狂奔。
初时仍有些步履蹒跚,仅片刻功夫,便健步如飞。听着耳边风声呼啸,谢予卿身子却愈发轻快,仿佛乘风而行,有一种想停却停不下来之畅快。
就这样,一口气追上师傅。谢予卿暗自加快脚步,时不时双足离地一尺,好似鸟儿贴地飞行。
独孤雪却淡然自若,一直与之保持五丈距离。
不到一盏茶,二人一前一后到了西岩寺。
“小子,以后每日早晚,去一趟凤箫山庄。”
“师傅是想我练习轻功?”
独孤雪点点头:“顺便在那里吃饭。”
“这……不太好罢。”
“凤箫荀与我挑明了。其实,老夫也觉得凤箫丫头不错。”
“可是……凤箫姑娘……”谢予卿顿时慌了神,“徒儿,对她并无其他想法。”
独孤雪一脸淡然:“那是你的事,老夫管不了。”
谢予卿愣了片刻,却仍旧犯难。师傅言外之意,便是不干涉自己私事,但是想要其帮忙说情,同样不可能。凤箫荀那里,该如何交代呢?
“感情之事,顺其自然。”独孤雪行了两步,转头吩咐,“每晚将无为决修炼五周天,方可入睡。”
谢予卿依言,伫立后院中,头顶月色,修炼无为决。
若是不答应凤箫荀,只怕此事难以善了。可是答应了,自己心里却过意不去,也难以割舍小螃蟹,何况还有泪竹。万一寻到泪竹,该如何跟她解释?如此反复思量着,谢予卿不时将真气外放却忘了收回,不到两周天已丹田枯竭,双腿发软。
独孤雪忽然传音低斥:“再这么修炼,你迟早走火入魔。”
谢予卿脸蓦地发烫,心底涌起一股愧意。
“今日到此为止,你好好反思。”
“是。”
谢予卿拖着沉重双腿,默默走进右边一间禅房。
是夜,谢予卿全身空乏,兀自望着屋顶发呆,沉沉睡去。而他却不知道,身上衣物竟泛起阵阵涟漪,似乎有什么在其中缓缓蠕动。
清晨,寺庙钟声响起。
谢予卿腾地一下坐起。盯着全身上下,却陷入迷茫。怎么才一晚上,浑身充满气力?
“无为决一旦修炼,便开始自行运转。”独孤雪声音忽然隔墙传来。
谢予卿不禁暗忖:“师傅莫非能隔墙视物,他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
“小子,赶紧办正事。”
“是。”
谢予卿匆匆整理装束,飞奔而去。
一路嗅着清新空气,谢予卿心情分外畅快,不到一炷香便登上山顶。
凤箫萦伫立牌楼下,老远瞅见,面露喜色:“予卿,我以为你不来了。”
谢予卿听其如此称呼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凤箫姑娘,让你久等了。”
凤箫萦嘤咛一声:“叫我萦儿,咱们都这么熟了。”
谢予卿只觉凤箫萦今日有些怪异,具体是哪,也说不上来。
“萦……萦儿。”
凤箫萦一脸嫌弃:“怎么,我的名字烫嘴?”
“没有,只是,没叫习惯。”
“那你再叫十次。”
“萦儿,还是饶了我罢。”
“好罢。赶紧去吃饭,爹娘,正等着你呢。”凤箫萦说罢,自觉不妥,脸色瞬间羞红。
跟随凤箫萦步入大厅。凤箫荀夫妇二人早已落座,冲谢予卿示以微笑。
谢予卿小声道:“伯父、伯母好。”
凤箫荀满脸笑意,指了指身旁座椅:“贤侄,不必客气,快快入座。”
见对方如此热情,不似装模作样,谢予卿心中愈发没有底气。缓缓挪步凤箫荀身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凤箫荀却起身,拍了拍谢予卿肩膀,一脸慈祥:“坐罢,就当作自己家。”
凤箫萦紧挨谢予卿而坐,玉手扯着其衣袖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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