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一处三进院的宅子里。
一间满目尽是红色的洞房。
何十五的面具已经摘下去了,早就褪去了满面的稚嫩,变成了一个俊秀的年轻俏新郎模样。
李萍满面娇羞,朱唇微肿,眼睛紧闭,贝齿咬着下唇,呢喃软语:“十五、变、变回来了吗?我、我可以睁眼了吗?”
何十五忍住笑意,状似懊恼:“娘子,还没呢。”
何十五从枕边抽出一只喜帕,折成长条状,干脆彻底遮住了李萍的眼睛,目不能视了。
何十五的唇腹再次倾覆下来……
良久,李萍再次忐忑低喃:“相公,我可以摘帕子了吗?”
何十五的声音在耳鼓里回荡:“还没呢......”
李萍叹了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害得何十五忍俊不止……
最可怜的要数房顶的何七儿和何八儿,凛冽寒风里,听取了一夜的风雨声。
直到快亮天了,李萍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帕子也早已凌落到了一边。
新晋年轻少妇怔怔的看着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
男人也怔住了,低头,附在李萍耳侧低吟:“娘子,对相公,可满意否?”
李萍面色更红了,有些懊恼道:“讨厌,你、你个登徒子!”
何十五一怔,随即意识到李萍误会了,轻笑了一声:“娘子才是登徒子,我只是想问娘子对为夫的容貌是否满意,娘子却想着别的......”
李萍羞得把被子一扯,盖了满头满脸。
没想到何十五也钻进来,逼问道:“娘子,对为夫的容貌满意吗?”
李萍知道何十五是故意的,也来了坏心眼儿,低头不语,害得何十五反倒有些紧张了,难道,自己长得不好看?
虽然知道自己破了童子身,但他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呢。
何十五蹭的跳下床榻,风风火火到了妆台前照镜子。
发现镜中的自己,还保持着原来的雏形,只是更加长开了,更加成熟了,多了英气与霸气,很有男人的味道。
何十五这才意识到是李萍在逗弄她,又钻回到了被窝里,惩罚似的挠李萍的痒痒。
李萍挣扎着要脱逃,嘴里辩解道:“是你这个糟老头子先使坏的!”
何十五语气危险起来:“你说谁是糟老头子.......”
李萍求生欲很强的讨饶:“你不是糟老头子,你是长得贼年轻、贼好看的俏相公......”
只是,为时己晚,惩罚又开始了......
.
第二天一早,何十五一天没休就到衙门当差来了。
这一路,所有捕快都怪异的看着何十五,看得何十五浑身都不自在。
终于,在何六儿似笑非笑的表情里,何十五怒了:“何六儿,你当年破身的时候,我没这么笑你吧?做人得厚道……”
何六儿不仅没忍回去,反而“噗嗤”一声乐了:“十五,我当年破身的时候,可没拄着老腰、脖子上可没挂满红嘬印、耳垂更没有胭脂痕……”
何十五立马捂了脸和脖子,终于知道这一路大家伙为啥表情这么怪了,不是因为他的脸变老了,而是因为他身上残余了太多昨夜暧昧的痕迹,这帮臭小子,心里说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
何十五把脸擦了擦,把衣裳领子拢了拢,又挺直了腰竿,这才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何楠生应答了一声,何十五进了书房,发现盐铁司的那个小吏名叫孙三的也在。
何楠生对何十五道:“十五,从今天开始你就到衙门听差吧。给你的第一件事差使,就是和孙三一起调查下柳河村的崔刚,据讼哥儿报案,崔刚要对她娘不利。”
何十五心中暗暗吐槽,明明是自己关心人家柴小桃,偏偏拉着讼哥儿当苦主,少爷还真是欲盖弥彰啊。
何十五得了令,和孙三出去研究怎么调查崔刚去了。
人已经出去了,何楠生仍旧笔直的坐在桌案之后,眼睛盯着桌案上的一个小册子发呆。
这是一份府城转过来的科举公告,是柳河县此次秋试中进士的名单,只有一人,名叫-----王满。
何楠生,眼睛里似隐着一把刀,要把这个名字千刀万剐。
不知过了多久,何楠生终于叫了何十七进来,叮嘱道:“十七,你即刻启程进京,给吏部孙大人捎个口信,我要这个王满,任柳河县县丞。”
何十七立马答诺一声,立马收拾行囊准备起程。
何六儿见了,狐疑问何十七道:“十七,你要回京?”
何十七点了点头。
隔了一会儿,何十七好奇的问何六儿:“六哥,少爷帮一个叫王满的新科进士斡旋柳河县县丞的位置,这个王满,和少爷的关系很好吗?少爷甚至不惜动用吏部的关系?”
“王满?”何六儿脸色一变,“少爷要把他弄回柳河县当县丞?”
何十七点了点头,深以为是道:“少爷是不是和这个王满关系不错,知道王满是柳河县人士,便想着帮他斡旋回柳河县,让王满荣归故里、光宗耀祖?”
何六儿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何十七,撇撇嘴道:“弄回来,不一定是关系好,也许是想弄死他。”
何十七的脸登时裂了道缝儿,少爷,还是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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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孙三第一次被何楠生点明出力,几乎使出了浑身的本事,动用了他在柳河县一切能动用的人脉。
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孙三这个地头蛇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意外查到崔刚和王大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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