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霁看到了系统展示在册子上的一排问号,却没有马上回答。
她很清楚,现下这些不足以让系统做出彻底的妥协。
她混迹在围观的百姓中,仿佛与哭得几欲背过气的谢初晞从未谋面。就连长公主府的朱漆大门突然被打开,苏清霁也只是用与旁人无二的好奇目光,看向那走出的华服女子。
这姑娘约莫十七八岁,本应是少女活泼灵动的年纪。
可头上堆叠的足金步摇和密集的玛瑙簪花,生生将其衬得老气了许多。
苏清霁看着这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品位,心中暗笑、调侃系统:“若苏锦儿初入府就这般装扮,我那日绝不会问你谁才是长公主骨血。”
系统理亏,不作回应。
但在苏锦儿目光扫向苏清霁这边的时候,它立刻出声提醒:“你在东市做的事情,迟早会被长公主查到。若被苏锦儿认出,恐怕走不成了。”
苏清霁听出了系统态度的软化,这些在她看来,仍然不够。
她静静地听着百姓们的讨论,在苏锦儿看过来的时候,回以左右百姓一般的疑惑眼神。
“这位就是长公主殿下吗?”
“瞧年纪也不像长公主,莫不是那位被退婚的翁主?”
百姓们的议论,不仅没有让苏锦儿收回目光,反让她更坚定地看向围观的诸人。
在确保得到足够多的回视后,苏锦儿才走向谢初晞。
“谢姑娘,你怎么跪在这儿?”
苏锦儿拉起了谢初晞,她取了帕子轻揩谢初晞的额头,言语间满是怜惜:“沈知府的事,母亲也很挂心。我是受命特意来接你进府的。”
这话声音不小,近处的人都听得很是分明。就算站得略远一些的苏清霁与其他人,也由近处的人把话传了过来。
大家注视着苏锦儿和谢初晞亲密无间的背影,纷纷展开了自己的联想。
“莫不是,清河翁主有意与那位谢姑娘两女共侍一夫?”
“会不会荣安长公主根本没有参沈知府的意思?”
听到这后一句猜想的时候,自觉目的达成的苏锦儿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带着愉悦的笑容回视了一眼府外的百姓。
苏清霁的目光正好与其对上。
苏锦儿微微一滞,并没有收敛笑容,反而是加深了这个笑意。
她或许认出了苏清霁,因为虽有面纱遮盖大部分的脸,但清河与谢初晞的眼眸是一模一样的。
可苏锦儿不在乎,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好消息去反馈给母亲荣安长公主。
苏清霁就更不在乎了。
她既在此处,岂会让苏锦儿的算盘打响?
苏锦儿只会孔夫子搬家——净是书(输)。
“清河翁主不长这个模样,坊间有画像流出的。”
一个不知何处插进来的声音就像块石头激起了一池的涟漪。
东市是市井百姓最常去的地方之一,其间发生的事情,最为广泛传播的人群就是寻常的百姓。
有人很快想起了那日带着荣安长公主府银票去寻人的女子。
还有人想起了自己在李祥处听到的一些后续之事。
就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看似有很多个解不开的结。可只要找到了线头的一端,所有的真相就会被一点点抽丝剥茧理顺出来。
书生曾云泽画的那张人像,乍看之下,似乎就是跪在此处的谢姑娘。但若细看,就会发现画中之人,有着几分谢姑娘没有的贵气。
一个关于荣安长公主府的真相,呼之欲出。而一切起端,都缘由苏锦儿的自作聪明。
摔碎了一地瓷片的荣安长公主,没想到旧的麻烦还没有解决,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她按捺住火气,打量面前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谢初晞带回来?”
苏锦儿只当长公主还在为先前的传闻恼火,就忙接了嬷嬷递来的茶,奉到长公主面前。
“女儿有两处私心。一是我知有人非议,沈知府被参是母亲您的意思。女儿亲自去接谢姑娘入府,就是想让诸人知晓,翁主未拒退婚,长公主亦未恼沈知府。”
见她母亲接了茶过去,苏锦儿内心愈安,之后的话也更为轻快起来:“二是女儿知母亲乃菩萨心肠,如何忍心沈知府与谢姑娘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我明言是母亲要接谢姑娘进府,暗中算计他们之人就会偃旗息鼓。”
听了这番话,荣安长公主端到唇边的茶也饮不下去了。
她知这个女儿没养在自己身边,必有些不足之处。却从未料想,她的女儿,能蠢笨如斯。
“你是不是还以为,这番亮相后,世人只知有你这个良善的翁主,而忘记还有个清河?”荣安长公主问出这一句后,不待苏锦儿回答,就重重地把茶盏放在了桌上。
她没有错过女儿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
她在这一刻甚至想起了清河面对沈郢和谢初晞时的从容细致。
“你既已知参沈郢之人非顺我意,就应该想到,必是清河已经暗中联系了他人。你此时此刻出去接应谢初晞,只会叫人探究,堂堂翁主何故求外援而舍弃母亲?”
“哪怕,清河不是我的骨肉,但她在这个长公主府遭受了不下五十次的刺杀是事实。逼她至绝境,玉石俱焚的是你我二人的名声!”
荣安长公主这次真真是被气到了。她坐在紫檀雕花椅上,半天无力站起。
被训斥后的苏锦儿,愣了片刻才想明白其间的环环相扣。
表面看,沈郢薄情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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