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院子里的灯亮着,土狗趴在门口窝前,鼻子里哼哼着。
屋内,老支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句知道就不再开腔了。看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苗菊花傻眼了:“您知道?”
张小花也从里屋走出来,刚才她还是帮老爹把身上用热盐水毛巾擦拭了一番,活血化淤吧。
“大伯,您来了?”张小花打招呼,论辈分,她该管老支书叫大伯,两家本就是本家。
老支书看到她,那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嗯一声,点点头,拿出烟袋锅子开始抽。
两母女就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她们察觉到老支书来者不善。再联想到张富功今天莫名其妙挨的这一顿,觉得事情有蹊跷,生怕多说一句话,错一个字。
张富功可是个不能吃亏的主,但凡他占哪怕百分之一的理儿,也绝对不会白白的挨打不做声。
老支书吧嗒吧嗒,抽了半袋烟,满屋子烟熏火燎了,他才停下来,缓缓道:“富功干了啥事儿,你们都知道吧?”
两母女摇头。
张小花的确是懵逼,苗菊花却是半懵半装。
“他差点把人小娘们给祸害了!”老支书憋了好几次,才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他痛惜不已,使劲拍着木头茶几,砰砰作响。
原来,江小虎在碧云家大棚干完活之后,气地告了一状。
其实今天这件事,江小虎本来是打算报警的。可是碧云苦苦哀求,表示不能声张。一旦报警,村里人风言风语,能把她给吃了,哪怕错在张富功。
“我已经背了坏名声,不能更坏了。”碧云道。
其实名声,她已经不在乎了,主要是怕把江小虎给牵扯进来。
江小虎左思右想,便去找老支书。老支书这人,平日里虽然喜欢和稀泥,可关键时候,还是挺给力的。
张富功又是他本家,他理应出面处理这件事。当然,在告状的时候,江小虎也再三恳请,一定要保密。
老支书这才在饭后,来到张富功家兴师问罪。
这还了得?眼下全国各地扫黄打黑,出这种事,一告一个准。
人江小虎不去报警,选择来跟他说,那是给他面子咧!
老支书准备了一肚子话,要来骂这个远亲。
“啥?”苗菊花一听这话,声音顿时高八度,昂首挺胸,“哪个不要脸丧良心的说这话的?我们老张是那种人吗?”
张小花在听老支书说那话之后,立刻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看人。
自己的老爹,她还是很有数的。想来,张富功一定是做了那种事,才会被人打。
“你嚷嚷个啥?”老支书最头疼就是苗菊花这种中老年妇女,撒泼打滚一流的,还不肯跟人讲道理,“人家这不是没去报警嘛!”
“还报警呢,我们张富功就没干那种事!”苗菊花冲里屋故意喊了一声。
里屋安静得就像坟地,张富功装死不说话。
苗菊花表面上嚣张,其实心里怕得要死,男人啥样,她太清楚了。
哼,等老支书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攒着一股劲儿想道。
老支书道:“你跟我急啥眼?现在人家是人证物证俱在,要是去告了,一告一个准!你们不想着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居然还在这里吼我!”
看老支书生气了,苗菊花赶紧降低音调,陪笑道:“大哥,瞧您说的哪的话,我们不是冲您,您知道的哇。”
“好,我去赔不是。”张小花忽然道。
老支书愣了一下,瞅了瞅侄女儿:“你要去啊?”
“既然是我爸错了,我当然要承担责任。我爸现在受伤不能动,我去赔不是。不过丑话说下,一码归一码。我爸错了,我赔不是,该咋地咋地。那打我爸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小花说完,便紧闭嘴唇,一脸的倔强。
老支书张了张嘴,终于没说出啥来,最后叹口气,起身道:“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不愿意让我好是吧?”
说完,他背着手闷着头,气呼呼地走了。
苗菊花赶紧追上去,赔笑道:“大哥你走啊?慢走啊~”
回来之后,就冲女儿笑骂道:“你个死妮子,看不出来啊,脾气还挺倔的。行,是我跟你爸的娃……”
“够了!”张小花居然大叫起来,直接令苗菊花惊呆了,“你们一个这样,一个那样,让我还有啥脸去见村里人?”
说完,她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门,趴倒在床上,拿枕头捂着脑袋,呜呜地哭起来。
苗菊花心虚脸红,里边张富功也纳闷,闺女今天这是咋啦?
要是平常时候,他兴许还能往老婆身上靠拢一下,可今天他差一点犯罪,心虚的很,就没多想,以为女儿是因为自己丢脸呢。
其实现在张富功也挺后悔,要是温和点,给那小寡妇点钱,别动手打人,或许就不会这样啦!
老支书甩着手离开张富功家,一拐弯遇到江小虎,给他吓一跳。
“吓!你个死小子,吓死人不偿命啊?”老支书微怒道。
江小虎嘿嘿地笑了笑,伸手给他拍拍背:“我的错,咋样啊大叔,他们……”
“别提了,这家人……”老支书气呼呼地把事儿说了一番。
江小虎一听,看来这件事是陷入死局了。自己要不付出点啥,人家可能不会道歉。
其实道歉与否都无所谓,因为他们对碧云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江小虎之所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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