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做什么呢?”萧亦洄粗声大嗓地冒了出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刚从宫里回来。
季冰心看向他,面色总算缓和了些道:“洄哥回来了?”
萧亦洄冲她点点头,道:“嗯,下了朝被皇上留住多说了几句。”话音未落,目光已经转到了萧月熹的身上,愣了半晌,突然爆笑道:“噗哈哈哈哈哈哈!小妹你今天吃错药了?穿得跟个姑娘似的!哈哈哈哈哈……”
季冰心:“……”
萧月熹:“……大、哥……你记得我本来就是个姑娘吗?”
季冰心忍无可忍,上前两步准备支走萧亦洄:“洄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午饭了,你先去吃吧。”
万幸萧亦洄还是有些良心的,笑够了之后,还是救场道:“监国司那么多事你不管,在这装什么大家闺秀?还不快滚去干活?”
季冰心气得跳脚喝一声:“洄哥!”
萧月熹片刻不敢耽搁,忙不送迭地滚回房,不一会儿就换了身轻便的短装,头上的金钗玉簪统统不见了,重又高高地梳成一束,清爽又干练。萧月熹滚出将军府时,没有再见到季冰心,不知道被萧亦洄支到哪里去了。
萧亦洄正负手立在大门口,见到萧月熹,冲她宠溺地笑了笑,少有地跟她说了两句人话:“别跟你大嫂一般见识,去忙吧!”
萧月熹叹了口气,问道:“你这次能在京中待多久?”
“嗯……说不好,怎么?”
萧月熹摇头,静默了一会儿才道:“监国司事物繁多,家里没什么事我就不回来了,大嫂那边……”
“放心吧,回头我跟她说。”
目送着萧月熹走到街头,消失在街角,萧亦洄回头就对上季冰心忧郁的目光。
“外面风大,你出来做什么?”
季冰心又气又无奈,蹙紧了眉低声道:“洄哥,以后可没有人能再这样护着她了!”
萧亦洄叹了口气,没头没尾地念了句:“我们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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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季冰心整日在耳边叨叨叨,萧月熹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没有任务,她大多数时间都躲在监国司中,萧亦洄不知道跟季冰心说了什么,导致她真的一次都没有找过来。
萧月熹回京那晚遭遇的暗杀是事件,始终都没有更加详细的线索。那样训练有素的死士,实在不像是康王培养出来的。可若不是……那起事件之后康州那边又像是警惕起来,再没了动静。
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可萧月熹找不到更多的证据,索性安安心心地培养凌岁寒接她的班,不管其他。
转眼就是大年夜,萧亦洄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家人难得地坐下来一起吃年夜饭,萧月熹更是顺从地换上了季冰心精心准备的新衣,丝毫不嫌累赘。
季冰心也是难得地露出了一张笑脸来,难得地没有为难萧月熹。
萧月熹掰着手指算了算,似乎上次这样还是五年前,不由一阵唏嘘,更加珍惜这难得的时光。
过了年,一切照旧,萧月熹继续回监国司多清闲,偶尔回将军府,季冰心也再没有提过亲事、辞官之类的话题。
时光飞逝。
正月末,萧亦洄跑到监国司拉着萧月熹去江面坐冰车,他玩儿上瘾了不要紧,险些把萧月熹扔进冰窟窿,事后毫无悔过之心,反而针对萧月熹“笨手笨脚”一事大肆嘲笑一番,看上去,一点要走的迹象都没有。
二月末,一大早萧月熹就被自己亲哥拖出了门,这货非要拉着她去骑马踏青。京城不比南方,二月末虽是过了春分,可郊外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哪来的青可以踏??萧月熹还是被拖出去了。虽然纵马跑一圈十分活动筋骨,可萧月熹总觉得,他是待出毛病来了,回京两个半月,他那身铁骨头怕是要待得生锈了。可看那样子,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萧月熹自从决定让凌岁寒接替自己之后,就很少再过问前朝的大事小情,这两个月更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此时有些跟不上节奏。按理说,南疆那几个狼子野心的小国消停了这么久,早就该坐不住了,萧亦洄就算述职,也不应该耽搁这么久,就不怕南边有异动,他赶不及回去吗?
越想就越觉得可疑,萧月熹再回到监国司,终于想起来查一查。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萧月熹还没整理出个什么头绪来,一道圣旨就下到了监国司,石破天惊的内容砸过来,让萧月熹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传旨的王公公说了什么?萧月熹在脑袋里把刚才听到的内容重又过了一个遍: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骠骑大将军萧亦洄之嫡妹萧月熹,恭顺贤良,端慧温婉,娴淑过人,甚和朕心,今仰承皇太后慈俞,封其为正一品夫人,钦此。”
她是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了?这道圣旨她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见萧月熹久久没有吭声,王公公乐呵呵地提醒道:“夫人,快谢恩呐?”
萧月熹忍不住狐疑地抬头问:“王公公,您拿错圣旨了吧?”
王公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怎么会呢?骠骑大将军能有几个?大将军的嫡妹又有几个?上面写得清楚着呢!就是夫人您啊!”
一个,都是一个……可是上面那个“恭顺贤良,端慧温婉,娴淑过人”的人,真的是在说她????
圣旨没毛病,难道是圣上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萧月熹的脸色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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