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然生出一丝被亲人摆了一道的错觉,让萧月熹的心中多少有些堵得慌。她其实并不在意家里要把她嫁给谁,只是讨厌这种招呼都不打的行径。
仔细想想,萧亦洄这次在京城滞留不走,事发后又做贼心虚地躲出去,怎么看都觉得不对……萧亦洄既然早就准备把她送进宫,为何要遮遮掩掩的不让她知道?
怕她不同意么?
不可能!身为亲哥,萧亦洄不可能不了解自己妹妹的心思,真要她嫁,哪怕是嫁个乞丐,萧月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从头到尾,疑点多得萧月熹数都数不过来,要说不是什么阴谋,可真是见了鬼了!
萧月熹脑中思绪万千,可时间不过只在片刻间,季冰心听出她语调中的怨怼,眸光闪了闪,才道:“很多事臣妇也不清楚,无法为夫人解惑了。”
萧月熹觉得自己再跟季冰心聊下去,会先把自己聊疯,季冰心那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她一阵阵地脊背发凉,几乎是逃跑一样地冲出房门,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间,才多少冷静了一些。
常年活蹦乱跳的木蓝此刻异常的局促不安,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一眼一眼偷瞄着萧月熹。
“这是什么?”萧月熹抬手指向立在屋子正中间的架子,上面挂着一套繁重的服饰,看样式和做工,不难猜到是出自宫中的。
木蔻本就胆小,此时愣是没敢吭声,木蓝拉了她半天无果,只好发着抖战战兢兢道:“小姐,这是……是您明日进宫时要穿的。”
本以为被瞒了这么久,萧月熹肯定要发作一通,却不想她此时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不真实。
“你们先出去吧。”
木蓝如获大赦地拉起木蔻就要走,可走了没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脚步,回头望向萧月熹。
萧月熹看了她一眼问:“还有什么事?”
“那个……明日寅时便要起来梳洗准备了,辰时进宫门,有个受封的仪式,结束后要去长寿殿向太后谢恩,算下来也要折腾一整天才能安顿下来……小姐您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别……”
萧月熹耐着性子听到现在,早就忍不住了,摆摆手道一句:“知道了!”便将人都赶了出去。
就算她这些年东奔西跑很少去了解宫中规矩,却也知道木蓝的那一番话原本应该是由宫里派来的教引姑姑来说,而她作为一个即将入宫为妃的人,难道不应该提前学习一些礼仪规矩吗?
季冰心似乎的确是这么考虑的,可是只教了一个上午,萧月熹就被她哥哥打发了出去,从此在外头野了两个月!
萧月熹有些崩溃地在房间中来回踱了几步,强忍着想要撕了架子上那堆衣物的冲动,烦躁地将目光落在梳妆台上,这一看,就更加烦躁了。
她那原本空荡荡的梳妆台上此时摆着一整套琳琅华贵的头饰,明显是跟那套宫装一起送来的,且都是一样的碍眼。
萧月熹觉得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那股子想要破坏的冲动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
大力推开门,就见两个家将无声无息地立在门外。其中一个满脸警惕地看着萧月熹,恭敬地开口道:“小姐,夫人吩咐了要您好好休息,您还是别出门了。”
萧月熹二话不说,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越过那些碍眼的东西,萧月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趟就是一整天,水米不进。
她本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可突然遇上这样的事,心里堵着一口气,愣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
好歹是做过监国司正使的人,季冰心丝毫不担心她会因为一天不吃饭就饿死,所以丝毫没有担心,吩咐底下人由着她去。
等到第二天木蓝和木蔻来敲门,萧月熹已经收拾出了一副泰然自若脸,无比淡然地接受了自己未知的前程。
一直到萧月熹坐上宫撵被抬走,萧亦洄都没有露面。
那位名声在外的皇帝陛下坐在高位,看不出任何情绪,倒是皇后十分和蔼可亲,受封礼结束后,硬是拉着萧月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私房话”,亲如姐妹的模样让萧月熹一阵恍惚。
慕云轻是真的不受宠,继位以前甚至连个暖床的通房丫头都没有,继位以后又极尽孝道地守到先帝丧期圆满,这才遵从太后的意愿娶了这位皇后。若单是谈孝道,慕云轻堪当榜样,虽不受宠,却愿为先帝守孝;太后虽不是亲母,却愿遵照其意愿行事。
寒暄完,萧月熹转道去拜见太后。
不同于椒房殿的奢华隆重,长寿殿显得极为简朴,步入内殿,檀香味泠泠清清的扑面而来,能瞬间让人的心沉成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太后的穿着身简朴的常服,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一副不理俗事一心向佛的模样,即使看到了萧月熹,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冷淡地道:“皇帝许你进宫,又封了这么高的位份,按理说是不合规矩的。皇帝虽然软弱些,却是从未向哀家求过什么,这次求了,哀家少不得要依他一次。”
这番话说得萧月熹一阵迷茫,可还来不及深想,便听太后含着些警告的意味又道:“你幼时是如何胡作非为的,你自己应该都还记得,这些年你是如何行事的,哀家也清楚。如今进了宫,若不知收敛,别怪哀家不讲情面!”
萧月熹除了不动声色地一一称是以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因为宫装的束缚,还是对这陌生环境的无所适从,不过一天的时间,萧月熹就已经有
喜欢妃同反响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