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来,大问题没查出来,小问题却是一大堆,只能慢慢处理了。天将擦黑的时候,我们正要准备回电站,大门口一个小乞丐堵住了门。
我问大坝值班员郑先银,说:“哪儿来的乞丐呀,怎么跑咱们大坝区域了。”
郑先银说:“那是小江村的人,名字叫阿奴,疯疯癫癫一辈子了,吃百家饭长大的。平时都是在村子里到处乱逛,今天不晓得咋的,跑我们大坝来了。等会儿我给他一碗冷饭,把他打发回去。”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多说啥子。只要不进库区,不发生啥子意外,就不是啥子问题。乞丐阿奴的确凄惨,衣服破破烂烂,头发邋里邋遢,至少有好几年没有洗过澡了,一股难闻的气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
阿奴的光脚上,长满了瘌痢疮,有的地方在往外流血水。头上两个大包,朝外一直流脓。
真的是头上流脓脚下长疮。
他脏兮兮的脸上,露着傻笑,朝着我们呵呵呵傻笑个不停。
时间越来越晚,没时间耽搁,我们加快速度朝电站赶路。
天上飘来乌云,山间起雾了。
我说:“变天了,怕是要下大雨。”
林吉吉说:“怕不是下大雨这么简单。”
我问:“咋了?”
林吉吉指着前面说:“你看雾的颜色,是黑色的。”
的确,大雾弥漫,能见度十米都不到。就算变天,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吧。而且这个雾的颜色,很不正常。
像墨汁,如深邃的黑暗。
我忽然心中一凛,这个雾的颜色,跟活死人出现时的黑石桥上的黑雾何其之像。
除了一点,黑雾当中,没的白森森跟泡发胀似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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