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咱们县的县令,听说姓贾。”
“以前的县令,要么干着干着就跑了,要么干的没傅大人好,再不就是死在南阳山,不知道他能干多久。”
“要我说,就让傅大人带咱们呗,要什么新县令啊。”
“不是我杀的!我根本没动过她!大人冤枉啊!”菜刀刘被两个人押着跪在巷口,怒目欲裂。
他左侧的墙边倒着一个女人,刺目的血痕从墙上延伸至墙脚,瞪着眼睛,脖子上是醒目的掐痕。
真是潘氏!
傅仕仁和贾似道站定巷前。
刘大的怒喊被拦在身后。
“傅大人,贾大人,在下已经验完了,潘氏的死亡时间不过两刻,是被人掐着脖子猛撞墙壁,窒息加失血过多而死。”张仵作还是那么自信。
“你可查验仔细了?第一天上任,本官决不会冤枉任何人。”贾似道背过手,颇有县令威严。
傅仕仁出声:“大人放心,张仵作已在本县验尸多年,从未出过差错。”
贾似道象征性的转头看了一眼:“如此说来,是人赃并获了?”
傅仕仁点头,接着看向围观群众:“乡亲们,你们可曾看到过除刘大以外的嫌疑人经过?”
有路过的人不确定道:“我们看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只有刘大在……”
一名衙役开口:“大人,当时我们正在附近巡查,听到求救后立刻抓了他,没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看来真的是人赃俱获,罪无可恕了,”傅仕仁摇摇头还有些无奈,接着拱手致歉:“大人,是下官失职,让您在上任第一天见到如此卑劣的事!”
贾似道疑惑追问:“卑劣?莫非还有其他隐情?”
傅仕仁立马回答:“是这样的,大人,前几天刘老爹被人掐死在家里,刘潘氏不知所踪,刘大到县衙告状,说是潘氏杀害他爹,没想到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大人放心,这件事下关一定会处理好!”
这说法无疑是把两条人命安在刘大手中,之前没有证据,现在确是十几双眼睛看着,刘大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亏得我们之前帮他说好话,谁知道帮错了人!”
“还好意思说人家潘氏,他不在的时候可都是人家照顾他爹,白眼狼!”
“刘大不是好人,潘氏就是了?青阳县没一个好人!”
“你这是地域歧视!”
“我就歧视了怎么的,有种打一架!”
“……”
“够了!”
贾似道目光一厉,转身面向百姓:“本官宣判,刘大杀害亲爹,又杀害他老婆,罪不可恕,三天之后,午时处斩!乡亲们可有异议?”
南阳县从来没出过这种杀妻弑父的恶事,百姓们恨不得当街打死刘大,怎么可能有异议?
“不!不是我杀的!冤枉啊!”
他来的时候潘氏就死了,还没跑就被人抓住,这是冲着他来的!
刘大挣扎着被人拖走。
他求助周围的百姓。
“乡亲们,我刘大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吗!我怎么会杀我爹!”
“我是冤枉的!”
可没有人信他。
大家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群情激奋中,唯一人淡定如常。
刘大看着秦青,秦青也看着他。
他闪着泪光,十分后悔。
如果还有人相信他的话,那一定是秦姑娘!
可是,他凭什么认为她还会帮他……
大戏落幕。
红脸白脸,看戏的观众,一切都好像是为了抓刘大而聚在这里。
秦青走进巷子里,墙角的血还没干,渗进地缝。
刘大虽然莽,但他应该听进去她的话了,掐着盘问还有可能,往墙上砸的话有些过于疯狂了。
“你还相信刘大吗?”
白青逆着光站在巷口,背后是朗朗晴天,他看着蹲在黑巷中的光亮里的秦青,淡淡笑着。
“怎么说,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碰见,真就是倒霉催的呗,”秦青拍拍手起身,目光晦暗不明。
“不如换个词,缘分。”
秦青转回话锋,“刚才你问我,还相信刘大吗,其实我更想问问你,你还信他吗,即使看到他人赃俱获,被衙门带走,也相信他?”
白青云坚定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秦青挑眉,“那好,我只问一句,你我,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
“再好不过!”
说破了,秦青的顾虑少了些。
越聊越惊讶,他不光对南阳县很了解,对大齐律法也熟悉。
原来大齐有严格的升官制度,哪怕无功无过,只要达到年限便可上报朝廷升官,简单来说,就是现代的“业绩考核制度”。
傅仕仁任官十年有余,名声不错,却一直当着八品县丞。
真要是爱民如子,他大可上报升官当县令,这样治理起来岂不是更方便?
可他没有。
要么是淡泊名利,要么懒得上报,要么是另有所图。
她更倾向另有所图。
“我不明白,南阳县这么偏,有什么好图的?”
“秦姑娘大概不知道吧,南阳县地理特殊,像一条河一样夹在中间,北川县在左,青阳县在右,北接南阳山。
近年来,三县的百姓频繁受到山匪攻击,单抢货物金银也就罢了,他们伺机拐卖人口,男的卖去当苦力,女的卖去各种场所,小孩卖给没孩子的家里,老人的下场更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白青云愈说愈激动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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