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天平,确实微微摇晃了一下。”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南宫夫人的视线正追随着项南星的每一个小动作,试图看透他在背后的心思,找出那个让他重燃自信的契机。
几十秒前,当发现匣子里依旧是特制子弹时,原本决定放弃顾忌,全力出击的项南星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显然想不明白,像这种一看就是特殊地点的死胡同,为什么里面连一点特别的东西都没有?
但在那一刻,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豁然开朗的神情,像是突然想通了里面的关窍。之后便是他看似畏缩,实际上汇聚了之前众多积累的全力一枪。虽然结果只是擦到了对手,但在得知这一结果后,他流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情绪,仿佛已经为下一步的行动做了铺垫。
这些细节,足够让心细如发的南宫夫人得出结论。
“确实没错,这么快就发现了游戏的关键。”
夫人笑了笑,自言自语:
“项云,你有个了不起的儿子啊……不,不该这样说。”
她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房间里的少女。
“这一代的年轻人,也是相当了不起啊。”她由衷感慨。
让时间倒回到小半天前,当时项南星刚刚喝下掺了药的茶水,歪倒在沙发上昏了过去。南宫夫人唤来下人把他带下,自己则移动到窗边拨通了电话。这电话通过南宫家专属的一个卫星转接,除了保密性能绝佳之外,更可以覆盖到一些寻常信号无法到达的地方——比如,全速飞行中的飞机。
“泰大人,家里来客人了。”她对着电话那头言简意赅地说道。
不需要说出更多的内容,甚至对这所谓客人的身份也不需要做什么提示,她从来都相信南宫泰可以第一时间找出答案,这是两人相处多年积累下来的信任。
而南宫泰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姓项的那小子?来的还真快。”听声音都能感觉到对面的男人已经皱起了眉,“他怎么进去的?今天的‘哨兵’是谁了?”
“刚好是敬之,还有荒启。”南宫夫人解释道,“敬之还是老样子,第一枪被躲开后直接放人,荒启那边,我估计没打起来,应该是被人用心理战术骗过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听到南宫泰长长地嗯了一声。“敬之这一贯的洁癖真是……”他像是在苦笑,“算了,这事揭过了。那小子进门后做了什么,总不会直接挑战南宫家吧?用‘游戏’?”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夫人笑了笑,“这小伙子倒是个实在人,我一说破,他也就干脆不掩饰,直接了当地承认了。要知道那时候我还放开着杀气啊,以他的水准,应该会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我杀掉才对。”
南宫泰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他要是个懦弱的人,早就死在西凤那边了。”
见他态度并不强硬,夫人试探着问道:“说起来,小茜能够从那里逃脱,他也算是有几分功劳……”
“就算没有‘白夜祭’这种破事,我也打算去要人了,结果还是一样。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不需要。”南宫泰语气毫不留情,但后半句还是话锋微微一转,“不过能进得了南宫家的门,按规矩是要给一个机会,避战就是留下笑柄,我猜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但我们接受挑战的话,用的是我们这边的规矩。”夫人语调轻快地说,“用杀手对决的规则去对付一个普通人,听上去也不太好呀。”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几秒。
“你好像对他挺照顾的。”他突然说。
夫人并不否认:“毕竟是故人之子,可以的话,至少希望他能活着走出这里。”
电话那头,南宫泰无奈地笑了笑。妻子了解他,而他也对自己的另一半足够了解。这个外表看上去温婉娴静的女人其实内心里有着非常固执的一面,她现在明确说出了希望留下一条性命,那就是绝对伤不得的意思。别说他现在距离太远,鞭长莫及,就算他已经回到家中,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改变这个心思。
不过这也不算意外。自从知道那小子是项云的儿子后,他多少也预料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他猜测,在这次行动前项南星一定做过了不少准备工作,整理过了手上可以用上的牌,像候补者的身份,像南宫家难以舍弃的声望之类的。但这小子肯定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最值得依仗的保命王牌。
他叹了一口气。
“关于这点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想反过来问你一个问题。”南宫泰说,“如果项南星胜出了,他提出的要求肯定是带走小茜,到时候,你舍得吗?”
夫人笑了。
“小茜可不是谁说带走就能带走的呀,最终还是要她点头,不是吗。”她话中似有深意,“你这一路上都跟她在一起,你觉得她有离开家族的意思吗?像小望那样?”
她轻飘飘地说:“我记得我们这刚好有一个东西很适合现在的状况,一来这也算是杀手训练之一,不跌份,二来它本来也是西凤那边传过来的游戏形式,就算是那些主持人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它刚好又适合这种‘问心’的要求……‘黑暗森林’,你记得吧。”
南宫泰第三次沉默了。可这一回,他在沉默后爆发而出的却是一阵大笑。
“晴雨你真是个天才!果然是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的好法子。”他笑着说,“我猜你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吧,为了拉平两边的时间差,你多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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