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避火书店”的牌子挂到了三元街20号的门上。訾奶娇别出心裁地在“避火”下面吊了个小牌子,上面写着“aviodfire”。大小两块子母牌都装上了夜光灯。这是岑银子的主意,她说似云来,日夜不停,所以在晚上也得让人远远地就能见招牌。
“就依你。”
訾奶娇听了岑银子的,虽然书店不可能24小时营业。
开业这天城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银子和双元都说这是好兆头。
“奶娇,你不是说书店最怕火吗?这下可好,开业往咱们店里冲水呢,怎么也烧不起来,是不是挺吉利的?”
“是是是,这场雨再吉利,也不如你和双元吉利。你瞧,你们俩一个叫‘银子’,一个叫‘双元’,看来我们书店不仅安全,而且还挺旺财。”
银子今天特地卷了头发,穿着喜庆的橙色裙子,鞋子和耳环都是新买的。她装扮得十分用心,行为举止也不像平时那样散漫随意,的确有个老板娘的样子了。她和李双元合力搬开店门口堆积如山的花篮,因为人太多,花篮再漂亮也成了障碍。訾奶娇则站在门口应酬朋友,这不是她擅长的事,原本想推给岑银子去做,可银子却主动请缨去搬花篮,她说自己承诺了要包揽所有力气活,让訾奶娇干点轻松的。
“不用害羞,管她认识不认识的,以后都是咱们的客人,你长期在店里,不会招呼怎么行呢。以前做生意得吆喝,现在轻松多了,不用你喊,笑着欢迎几句就行。奶娇,你别脸皮太薄了,啊?”
岑银子知道訾奶娇的弱点,故意要锻炼她。訾奶娇想想也对,做生意不会招呼客人哪儿能行呢。
避火书店开业第一天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本来两位老板期望值不高,抱着只求不亏损的想法开的张,结果仅仅这一天,就把店里进的鲜花全都卖空,新书也卖了上百本出去,咖啡奶茶和饮料更是不计其数。晚上十点,訾奶娇颇为大方的给几个店员都塞了红包,对她们好一顿表扬,又催着她们赶紧回家休息。当店里只剩下訾奶娇、岑银子和李双元,三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弃椅子于不顾,直接摊在地上了。
避火书店为了求新求变,在设计上花了訾奶娇不少心思。因为书店的空间够高,所以訾奶娇让设计师凭空掏了个阁楼出来,分成了上下两层。二层实际上只有一层一半的面积,做了个鸽子笼似的袖珍咖啡屋。虽然小巧吧,但设计师高明地利用了全部有限的空间,咖啡屋竟然摆下了四套二人座的桌椅。除此之外,咖啡屋里还摆了几十盆草花、多肉植物和欧月玫瑰,地面放不下的就挂在墙上。避火书店的二楼虽然没有书香,但咖啡和鲜花的浓香依然馥郁芬芳。
“奶娇,如果照这个生意做下去,我们年底就能开分号了吧。”
岑银子从坐着变成躺着,李双元的腿给她做了枕头。
“开分店吗?我暂时没想过。哪家店开业的时候生意不好呢?开业的时候有朋友捧场,以后的生意可全靠我们自己经营了。”
訾奶娇虽然身体疲乏,但脑子却没糊涂。今天开了个好头,坚定了她好好经营书店的决心,可目前她思考的是如何多积累些经验,让这家书店的好日子能长长久久。
訾奶娇从此一心扑在书店的经营上。除了回家吃饭和收拾,大多数时间她都待在书店。虽然书店面积不大,但她可以做的事却很多。她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店里的每个角落她都会认真检查卫生,定时消毒;她又是个格外注重条理和规范的人,分类,一本都不能放错地方,也不能有任何的褶皱和破损。凡是书面不整洁的,她都细心挑出来放到一边,等做活动时特价处理。岑银子总说她对自己太刻薄,对客人太大方,这样挣不了大钱。
“我就喜欢这样,这样我心里才舒服。”
訾奶娇的态度柔软而坚定。岑银子无法反驳她,也不愿违逆她。虽然岑银子嘴上爱提意见,实际上两姐妹的思想和态度高度统一,岑银子从不真心抵触好朋友的意见。她每一天的每一刻,都扮演者訾奶娇最亲密的朋友,而且这角色扮演应得满分。
不知不觉,避火书店已经在三元街开了很久,如今已是远近闻名。这全是訾奶娇的苦心经营的功劳。这些年她除了在某个冬天出过一次国,其余时间都花在这间书店里。她的心血没有白费,避火书店自开业以来没有一天落寞过,她的心也渐渐和这间书店长在了一处。
转眼又是六月,离暑假越来越近,期末考试更着急,它要赶在暑假前来到,周围几间学校的莘莘学子们无不如临大敌。孩子们个个摩拳擦掌,避火书店的教辅资料雪片般往外飞。此外,周末来店里喝咖啡买花顺便看书的人也不少,避火书店的生意就和这城市的夏天一样,异常火爆。
避火书店静静地立在那里,包容接纳着每一个喜爱这里的人。不久之后,它将迎来一位最特殊的客人。和店里那些有趣的书一样,它也想讲一个奇妙的、动人心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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