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亮带着几个人在油坊门学校夜以继日地忙着,村里人都知道了,那将是刘爱雨和陈望春的新家,他俩到底啥关系呢?朋友?夫妻?还是情人?人们说啥的都有,见了刘麦秆,便笑嘻嘻地给他一个暧昧的高深莫测的笑。
其实,在离开北京时,刘爱雨就在反复考虑她和陈望春的事,尽管她和赵波已经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热恋,两人也设计好了婚后的浪漫生活,但是,一听到陈望春病了,刘爱雨就丧魂落魄,一颗心全在陈望春身上了。
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生长结下的感情?还是为报答何采菊的养育之恩?抑或是内心的善良和悲悯?她说不清,种种的想法像一团乱麻,缠裹了她,令她理不出头绪。
她只清楚一点,陈望春和她在一起,才能安静,向阳康复医院的张护理说的对,只有她,才能救陈望春。
在油坊门的日子,刘爱雨也常常想起北京的喧嚣、拥挤、热闹,想起“问雨轩”茶庄里结交的各路朋友,想起和赵波的卿卿我我,想起和他的云南之行,刘爱雨心底隐隐地疼,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赵波,他是一个真诚善良的人。
赵波来过几次电话,催刘爱雨回北京,经营她的茶庄,刘爱雨说他在照看陈望春,一时半会回不去。
赵波很惊讶,问:“你和陈望春是友情还是爱情?你照顾他是因为爱还是同情?”刘爱雨自己也不知道。
一周后,赵波居然追到了油坊门,刘麦秆看到赵波,异常兴奋,他有意领着赵波,在村里转悠,逢人就介绍说:“赵先生,在北京发展,是刘爱雨的好朋友。”
不用刘麦秆提醒,大伙就明白,能跑几千里路来看望刘爱雨,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
人们自然恭维刘麦秆:“这个赵先生,才和刘爱雨是一对,并蒂莲花、交颈鸳鸯。”
刘麦秆盛情款待赵波,杀鸡宰羊,请了村里有头有脸的人来作陪,宴席之上,刘麦秆深情回忆了自己去北京时,赵波鞍前马后地伺候他。
刘麦秆指着嘴里的牙说,这几颗牙就是赵先生给我种的。
刘麦秆此举,是向油坊门人公开刘爱雨和赵波的关系,刘爱雨的人生应该是在北京,而不是油坊门;她对陈望春的好,纯粹就是一个贵人对乞丐的施舍,和爱没有一毛钱关系。
在人们的追问下,赵波稍稍透露了一下刘爱雨在京城的生意,夸她是个经商天才,她开办海鲜店、茶庄,每月的收入在几十万,人们被惊得合不拢嘴,油坊门再次被震动,刘麦秆说刘爱雨没有当保姆,而是在做大事,他们以为他是在吹牛。
现在他们信了。
刘爱雨一个月赚的钱,比他们一辈子赚的钱都要多,那她就更应该回到北京去,而不是荒废在油坊门,除非她真的傻了。
刘爱雨给陈望春制订了严格的作息制度,早晨七点起床,吃过早餐后,他们俩一起跑步,从村里跑到油坊门学校,再返回来,大概是两公里,两人身上都微微出了汗。
九点钟,刘爱雨带着陈望春去桃花台,一人一把镰刀,割厚厚的野草,割倒后,捆成一小捆。
小时候,在秋末冬初的日子里,每天放学后或礼拜天,他们拿着镰刀,腰里拴着绳子,到山沟沟里割野草,然后背回去,晒干后烧炕做饭。
那时候家家都穷,烧不起炭也没有电,就靠打的柴禾,才能做熟一顿饭,晚上睡一个热炕。
刘爱雨和陈望春经常合作,在打草的间隙里,他们摘酸枣、掏鸟蛋、逮野兔。
现在,村子里早就不烧柴禾了,他们割草是为了锻炼,每天进行足够的体力劳动,能增加食欲。
在刘爱雨的监督下,陈望春割一个多小时的野草,出一身汗,胃里就空了,有了吃食物的yù_wàng。
这几天,眼看着陈望春的胃口开了,只要他有旺盛的食欲,他的身体就会好起来,而一个健壮的身体,能抵御疾病的侵袭。
午饭后,一个小时的休息;在下午三点左右,他们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刘爱雨给陈望春读书,令赵波奇怪的是,不是心灵鸡汤,也不是励志文章,而是《神雕侠侣》,但陈望春听得入迷。
下午六点吃晚饭,饭后是散步,两人绕村子转三圈,耗时两个小时,转完了,太阳便落山了,天也黑了。
这个时候,属于两人交流的时间,基本是刘爱雨说,陈望春听,有时候他还插进几句,咧嘴一笑,开心的样子。
十点整,音乐想起来,大多是古琴古筝,悠扬婉转,音乐的声音在逐渐变小,到最后,像溪水的潺潺,像泉水的叮咚,而陈望春渐渐闭上了眼睛,刘爱雨关了灯,消失在黑暗里。
赵波亲眼目睹了刘爱欲照料陈望春的全过程,耐心、细致、周到,体贴入微,他心里泛起浓浓的醋意,这个不久前还和他拥抱、亲吻、ròu_tǐ交融的女子,现在的心思却全在另一个男子身上,这令他妒忌不满。
月色溶溶,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秋虫在吟唱,已经后半夜了,陈望春在熟睡中,刘爱雨才能忙里偷闲,和赵波说说话。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月光透过树叶,给他们身上洒下一层斑驳的光点,赵波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家里一直在催我。”
刘爱雨说:“赵波,我们分手吧。”
赵波忽地站了起来,压抑着愤怒问:“就因为他吗?”
刘爱雨说:“赵波,你别
喜欢喧嚣之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