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这一对晚夏初秋景物的描写,绝逼不适用于形容当下南沐皇宫外一众苦哈哈们的心情,别管是时节还是事态,知枫及段凝眉等众人都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研究到底己方情形与诗句的美好相距多远。
夜风易冷,知枫神色肃然,脑筋转动如风车,嘴里却没有丝毫停顿。
“段三哥需派人接引玄羊一行,最好咱们能拖延到和大祭司共同进宫,若是有玄羊大祭司护着段氏,景和帝也不能在罪名没有坐实的情况下,把吾等一并拿下!”
“另外,宫中段氏内应当想办法即刻联系上,我等不但要了解午后诸事的详细情报,更要防着事不可为之时能从皇宫大内脱身!段三哥,这当口不能有半分犹豫,俺们乡里有句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段家没有明里打出造.反旗号,在此等事态扑朔迷离之时,估计南沐官家也会尽量封锁消息,否则反倒会逼得那些不明就里的段氏附庸真的起兵反叛了。”
知枫此言一出,段凝眉可是瞬间凝眉了,啥叫“事不可为之时能从皇宫大内脱身…”,这分明是忽悠咱到时杀出宫廷,造饭叛.国的节奏啊!不过段三公子倒也光棍,微一犹豫便狠狠咬牙点头应允,既然让人家知枫拿主意,自当信人不疑,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最后,入宫虽然凶险万分,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嘛!”知公子在吩咐一通之后,似乎自己也很满意自家的部署,由不得又恢复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开始口喷飞沫吊起文字来。
“我们要有信心有勇气破除万难积极进取,武力、脑筋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但要有在绝地险境全身而退的信念,更要借此机会引蛇出洞,将那些藏在阴暗角落,给咱们打冷枪、放暗箭的不法之徒一网兜上,方可彰显智慧…”
众人一脑门黑线,放暗箭还能明白,啥叫‘打冷枪’,这镔铁大枪咋打啊,‘不法之徒’是啥人,俺们咋理解不上去呢?
“知兄弟但请直言…”,段凝眉勉强应和着,心里这个无奈啊,合着被抓的不是你爹你哥,你能‘彰显智慧’一下下,只是,别把众人给彰显到沟里就行。
“夏侯祖到时如此这般,凝眉兄当这样那样…”知枫又是一通吩咐,直把自己累得伤口鲜血迸出,浑身黏黏唧唧,倒是应了自家‘重伤快玩儿完’的彰显形象了。
终于言毕,段凝眉随即领着四五骑家将,催马奔向宫门,早有当值的羽林卫军士迎将上来,随着一阵相互呼喝应答,验明正身,段凝眉便按着之前众人所议传禀上去,这一请奏,再待得传下圣谕,一来一去便能抢下不少时间。
“…诸位大哥,实情也就如小子方才所述,请上奏圣上,我等便在宫门外候旨…”,段凝眉絮絮叨叨总算啰嗦完,实在词穷了,只好总结一番,心不甘情不愿地还待墨迹两句,忽然羽林卫中一骑策马上前,看似像是众军士里的小头目。来人随即一声断喝,不给半分情面地打断段三儿少爷没有营养不着边际的胡扯,“段公子可有信物交付与我,方能证明我等并非胡言乱语扰了圣听。”
段凝眉稍稍有点愣神,不及细想个中古怪,按说你一个小小守值宫门的羽林卫,给皇帝老儿回个话儿还要什么信物,先不论官家大内识得不识得所谓信物,就说凭你,难道还敢瞎传话啥的吗,真心想尝试一下三千六百种不同死法么?
只是对方既然迎上来,段三儿本着多事之秋,少不得低调低调再低调,也就没再反驳,摸索半天又拖延几分光景,才从裤腰上解下一段红丝带。
段凝眉做足姿态,羞涩地对着这当值的羽林卫道,“来的匆忙,也没啥随身信物,这个,这丝带乃是我出生之时,皇后娘娘赐下的长命百岁带,二十年来一直贴肉随缚,未曾片刻取下,或许能勉强作为信物吧…”
这羽林卫闻听,再细看段凝眉手上被汗液浸透得油腻潮湿,外带泛着一股段三公子体味的红丝带,额头上刹那汗水淋漓,段少爷啊,你咋那么实心眼呢,俺其实不是那意思,俺是这个意思…俺不搞基啊…
二人一错身,手手相交,段凝眉送出红丝带,忽然觉得有一纸团被塞入自己手掌,段三儿公子神色不动,收回臂膀,两手顺势一拱,“有劳这位大哥了!”
对方却并不多言寒暄,冷哼一声,拍马返回,自去禀报不提。
待到段凝眉策马回到知枫等人身畔,略带得意地递上密信,知少爷也是不由感叹,这段家势力还真是大得可以,段氏爪牙可谓无处不在啊,连小小皇宫站岗守门的军卒都有被段家渗透安下的暗桩了。
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知枫定睛细看密信,只见其上字迹散乱甚至有些词不达意,显然传递情报之人也是匆忙之下勉强写就。也难怪,能在草木皆兵敌我不分的皇宫大内将情报写好传出,已是千难万难,还能要求人家按照蝇头小楷画上方格填字不成!
几个核心人物分析来辨认去,总算弄清纸条所述含义,翻译成小白文便是,景和帝秦允已被太监总管醪青辖制,身不由己。段氏父子三人乃无奈之下被迫拿下,尚未押解到天牢大狱。而陈贵妃之死也是被奸人所害,并非受辱不堪自缢身亡…己方已经拿到一些证据,正在部署准备接应段三公子一行,云云。
了解到事情原委,知枫少爷心下更加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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