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回封氏的坟边取了毛皮斗篷,又给婴儿围了几圈,将他搁置在大石的一个窟窿中,然后就地将小丫鬟的尸体埋下。
回到家中,林渊想着自己丢失爱子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赶紧打发仆人私下打探有哪家豪门大族丢失了幼儿,准备将此婴儿送回。
可是,一连几个月,也已经没有任何消息,仿佛这个孩子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于是,就有下人劝林渊:“上天一定是感念老爷失子之痛,降了一个麟儿给老爷。”
再加上日积月累,这孩子渐渐长大,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到哪里都惹人喜爱,林渊便渐渐把他视作己出,平日里对其他人都爱搭不理,唯独见了这孩子能乐出花来。后来根据他玉佩上的两句,给他取名为“易辰”。
只不过林渊自己因练剑坏了身子,所以只准易辰念书文,学医术,不准他耍剑习武。
眼看着十六七年就这么匆匆而过,易辰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洒脱的少年。
今日,林渊独自脸色发阴地坐在客堂内,长须短叹,仆人丫鬟都不敢近,于是就有人告知了易辰,让他前来劝慰一下林渊,也好让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父亲,请用。”林渊双手端着盛了白菊清露茶的耀州官窑黑釉兔毫盏,弯着腰,抬双臂与眉齐平,将他恭恭敬敬地递到林渊面前。
“额,辰儿啊。”林渊抬头见是易辰,便顺手接过茶盏,微微吹了口气,轻轻品茗了一口,瞬间感觉心绪轻净许多,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孩儿不解,父亲才率军大破南越叛乱,理应该是件值得大肆褒奖的事儿,何至于今晚见了王爷一面,惹得父亲愁眉不展,久久忧叹?”易辰站到林渊身侧,试探着问道。
“哎,儿呀。你是有所不知,坏了事了,坏了事了。”林渊将手中兔毫盏往手边茶几上一搁,拍着额头反复嘟囔着。
“父亲,有何忧愁?可否告知孩儿,我们爷俩一起考虑对策。”
“哎,没想到躲得过初一,终究躲不过十五。为父本不想伤他的,可是……哎!”林渊摇了摇头,不断地用手拍打着额头。
“父亲,您伤了哪个?能让父亲如临大敌的,莫不是……”易辰道。
“是呀,正是镇南王世子慕容云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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