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要赶去上六点半的早自习,刘妍每天都要起很早,做好早餐自己吃了点然后都放在煮饭锅里倒上开水保温,这样姥姥醒来要吃时才不会冷却。
在还没有亮透的清晨,阁楼上那束依旧亮着的灯光,拨开弥漫起的浓雾,照射出一团一团黄晕来。
深冬的清晨,很安静。大人们也没有那么早起来做事。
刘妍哈出口白气,推着自行车推走出转弯处。
在转弯口的那个地方,习惯性的站了个人,一个等她一起上学的人,一个每天都会把牛奶丢进她车篮里的人说下,我不喜欢喝,但我妈硬塞给我。
那个人现在依旧站在那,头顶上是白寥寥的白光。
刘妍踩上自行车骑过去,从李想身边骑过去,一个招呼都没打,更是连个对视的眼神都没有。
在李想的记忆里,这一个月,仿佛经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李想不是没找过刘妍谈过,只是在他还没靠近时,她就落荒而逃,记得有一次,他强行把她拉住想听她解释为何不理他,她却触电般推开他,他无法忘记,夕阳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泪眼朦胧中竟是对他的害怕,对他的恐惧。
直至他发现刘妍是抵触男性的靠近,也包括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这么突然地毫无预兆把他划出她的世界。
他跑去找刘妍的姥姥周仁媛问原因,记得她姥姥说,“妍妍上次一个人走回家的时候遇上了变态,后来就对男性产生心理阴影,这孩子脆弱得很,你多理解下,给她点时间。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她还是个孩子啊!”
那个时候,李想不知道有多懊悔自责,没有陪在刘妍的身边。
其实他不知道,刘妍多想走过去像往常一样,对他有说有笑,可她不得不把他推开。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没勇气面对现在的自己,何况是面对他。
一路人上,李想骑在刘妍的身后两米处,路边安静地剩下骑车的声音,直到快到学校门口,路边才陆续出现其他学生的身影。
在快要到达车棚的时候李想总是比刘妍先到。然后在刘妍转身时,她的车座上像往常一样放有一瓶牛奶。不过这次牛奶底下垫了一张折好的纸,还有一支冻疮药。刘妍抬头,看着李想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晨雾中,心中顿时一阵苦涩,眼中蒙有一层水雾,她望向自己左手背上已冻裂的手,很难看,难看到想将手藏起来。
刘妍将牛奶和药紧紧揣在怀里,她打开李向安留给她的纸张,这是她收到他的第二十二张信,在这之前,她没有一封回复过,可每次将收到的信如珍藏品一样一一收好放入她最珍贵的木盒中。
从没有哪个男生会写得他一手好字,就连她的字都没有他好看。
“手冻裂了擦点药,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姥姥会心疼。最近冷,多加点衣服。听说这次月考你考的不理想,不知你发生了什么,我也会不再逼问你,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等你转身向我走来”。
浓雾里吹来一阵寒凉,此时的天边已酝酿出灰白的云霞,那每一字每一句就像一道道暖暖的热流淌过刘妍的心脏,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冷。
早自习是同学们书声琅琅的时候,但总有那么一会读着读着就没声了,只老师查询时,又复活般大声朗读起来,每当这时,老师都是满意地笑笑点点头。
刘妍最近嗜睡,尽管教室里那么冷的空气,她也能趴在冰凉的桌面上睡过去。
睡眼朦胧中,有人踢了她的课桌,刘妍惊的一下子弹起,教室里依旧书声琅琅,可刘妍看过去时,同学们拿书挡脸的视线时不时向她瞟过来。刘妍抬头,语文老师在瞪着她。
于是刘妍被语文老师叫出教室,天也亮透了,一出教室,刘妍浑身抖了一下,膝盖处更是冷的打颤,尽管脚上穿了两双厚厚的袜子,但依旧冻得没有知觉,估计她现在踩在针上扎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
老师让刘妍背诵诗词,刘妍背到一半突然莫名其妙就跑了。
语文老师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在刘妍身后气急败坏的叫唤。
刘妍胃里翻江倒海,实在忍不住吐到放在楼梯处的垃圾桶里,吐出来的是胃里的酸水,酸水卡进鼻子里更是难受的要死,吐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就只能干呕着。好久才缓回来。
石智没坐姿的靠在墙上,她的座位挨着教室后门口,坐在后面的都是像她一样的差生。门本来是关上的,但石智就是喜欢看他们各个被冻得发抖的模样,当然这少不了他们扼杀的眼神。
石智一手兜兜里一手拿着一支笔在书本上瞎画,但不难看出她画的是个猪头,旁边还注了标语,是她班主任的名字,画完后把猪头当班主任用笔尖使劲的戳猪头,戳的满是带芯的洞。
石智满意地转着笔,耳边除了乱哄哄听得让她有些心烦的读书声还有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石智向后倾,脑袋探出门口,便看到有个女同学半蹲在垃圾桶旁边干吐。而垃圾桶摆放的位置正好在石智坐着的后方向,那是离近楼梯间。
当看清是刘妍时,石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后变为坚定,似乎确信了什么。
有个女生似乎很急,趁着老师不在匆匆跑后门,石智一只脚霸道地挡在门上,故意不让该女生出去。
女生瞪了她一眼,“脚拿开!”
石智只是懒懒瞧了她一眼,这个女的散着头发带了个粉色蝴蝶夹,一脸无辜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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