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把王金铃安顿好后又回来了。
她不放心贺馨儿。
若不是王金铃太小,只有小桔一个陪着实在不放心,她都想把大白也带回来。
大白与表小姐都不在,若是小姐再梦魇了,谁来叫醒她。
所以她必须回来。
至少她比小杏几个更了解小姐。
“落花姐姐你回来太好了,小姐她中午没有用饭,也没有休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抄佛经,不吃也不喝还不让咱们跟前伺候,哎呀,快要急死个人了。”
贺家杰与落花刚踏进清馨幽居的院子,守在廊下的小杏就飞奔着朝他们跑来,她苦巴着小脸眼尾发红,急得快要哭了。
闻言,贺家杰拔腿就跑。
落花急道,“快去准备些好克化的吃食,再煮碗银耳莲子羹。”
“饭食一直备着,药也煎好了,可小姐她……”
两人脚步匆匆的赶至上房,还没进屋就听到贺家杰问道,“四妹妹为何不用饭?
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这么折腾自个,真要熬坏了身子怎么办?
这怎么又抄上经书了?
心情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大伯没有答应?”
一连串的问话砸下来,终于将贺馨儿唤回了心智。
她茫然抬头,似是如梦初醒,待看清眼前人是贺家杰时赶忙把手中的笔放下,“四哥回来了?表妹安顿好了?她可还习惯?……”
“停、停、停!”
贺家杰连连叫停,“你这是在担心那小丫头?”
贺馨儿一脸担忧,“表妹活泼好动,怕是不喜肃穆沉静的环境,还好有大白陪着,不然真怕她夜里害怕。”
贺家杰说道,“我可没看出她哪里害怕,倒是你再这么下去身子就要跨了。”
说着他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吩咐红着眼睛静静站在门口的落花道,“去端些吃食过来。”
“是。”
“落花?你怎么回来了?表妹她……”
贺馨儿看到落花便要急着起身,哪知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幸而贺家杰眼疾手将人扶住,“四妹妹你没事吧?”
“快!去请大夫。”
“不用,我没事。”
贺馨儿闭着眼睛挥手,“就是起得急了,无碍的。”
贺家杰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小丫头好着呢你急什么。”
落花眼睛红红的搀扶着她慢慢坐下,“小姐放心,婢子都安排妥当了,表小姐住在最清雅的抚风院,环境清幽却不偏僻,左右相邻的两个院子住的俱是高门大户家的女眷,两家都有与表小姐同龄的姑娘。
婢子回来时,表小姐正约了她们要带着大白去山里掏兔子窝,说是明儿带回来给小姐烤兔肉吃。”
贺家杰连忙说道,“你看,四哥没骗你吧,那丫头真挺好的,进了山就来了兴致,撒着欢的跑,我都追不上她,真的,她可高兴了,根本没有你想的那样害怕啊难过啊担忧啊,一点都没有。”
贺馨儿直到没有眩晕感了才睁开眼睛,看看贺家杰又看看落花,见两人一脸坦然,知道他们所说不假,却是轻叹道,“表妹是怕我担心呢。”
“四妹妹即知小丫头的心思,就更该好好养身子,省得那丫头又要挂念着自己那一大家子,又要惦记着你……”
想到乖乖巧巧的王金铃,贺家杰忍不住叹道,“也真是难为她,那么个小人儿,遇到这种事竟还能稳得住。”
“表妹心思澄明,玲珑剔透,自是与一般孩子不同。”
贺家杰啧了一声,“四妹妹夸起自己姐妹来还真是不客气。”
“表妹本来就很好。”
“好、好、好,四妹妹说的对,那小丫头就是天底下最聪明,最通透,最可爱,最懂事的姑娘。”
贺馨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四哥说的对。”
贺家杰都服气了,又啧了一声,然后给落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端饭菜,落花还未开口,就听门帘被人掀起,小杏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四妹妹要真心疼那丫头,就好好爱惜自个,不然你若倒下了,谁来护着她。”
贺馨儿垂眸,“嗯,我听四哥的。”
“这样就对了,赶紧吃点东西,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贺馨儿默默点头,由落花伺候着净了手,重新坐下,就着几样清爽的小菜喝了大半碗肉粥便放下了碗筷。
“小姐要不要睡会歇歇神?”
她吃的不多,也无所谓消食不消食的,落花见她面色憔悴,便提议去小睡一会。
“什么时辰了?”
躺在贵妃榻闭目休息的贺家杰睁开眼,“管他什么时辰,四妹妹累了就歇着,四哥先回去了。”
说着他便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贺馨儿心有愧疚,这位大少爷几时这般操劳过,真是辛苦他了。
“四哥,你陪我去县衙地牢走一趟好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姥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好,折腾这一趟又惊又吓的,我怕她会病倒,就打发人去医馆买了些安神补心的药丸,还有一些止血药粉什么……
你陪我一起送去好不好?”
贺家杰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没问题啊,左右无事陪你走一趟就是。”
“谢谢四哥。”
“客气什么。”
深秋时节,天气渐渐转凉,白昼渐短,黑夜变长,将将酉时天色便暗了下来,地牢里更是昏沉沉的,火把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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