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去你爸爸单位工作?”文博看着发呆的秋宁扯起话题问。
秋宁摇了摇头,盯着眼前的咖啡杯,并没多做回答。文博看她没有想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于是岔开话题问:“今天来俱乐部有点晚啊!上午去哪了?”
“去应聘了……”
随后二人又陷入了沉默,秋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还在发呆的文博:“你觉得女生很好骗吗?”文博不解其意,询问式的看着她。
秋宁低着头,看文博没有回答,于是又问:“我们女生是不是特别好骗啊?”
“为什么这么说?”文博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新闻上被骗的大多数都是女孩,很少有男人被骗的……”秋宁转着杯子,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都一样的,男人也会被骗,在利益面前,人人都是阶下囚。女生被骗的多,可能是因为比较单纯吧!更容易被利益冲昏头。”文博双手抱在胸前,胸前雄健的肌肉和壮实的胳膊被凸显出来。看秋宁一直盯着自己的胳膊,文博开玩笑式的问:“谁欺负我们家宁宁了?学长帮你教训他!”
“哪有人敢欺负我……”秋宁把头扭向一边,趴在桌上默默的回答。
真的是因为女生单纯才更容易被骗吗?一些精明到不能再精明的女人就永远不会被骗吗?她心里反复思考着,提着琴走在街上,来到她经常卖艺的地点,收拾好一切,开始了她的表演。
废墟中,秋宁渐渐苏醒,微睁的双眼扫视着周围,地上一如既往的凌乱不堪,这间类似休息室的房间空间倒是很大,只不过被地震摧毁的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像是被刚洗劫过一样。她回忆起刚刚的一切,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缓慢的爬起来,感觉头有些痛。她抬头看了眼从管道中摔下来的地方,那截断裂的管道依旧悬在天花板上。秋宁低头看着自己这身,到处破洞已经肮脏到不成样子的衣裤,思绪万千。她回想起从书柜爬出来时的自己,回想起地下车库的那对男女,回想起因为救自己而被砸的救援人员,她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游离到外部世界,仿佛只有一身躯壳站在废墟中,此时的她甚至有点不想离开这里,希望她的名字就此从世界上消失,没有人记起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少女,更不知道她唱过的那些烂歌。
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帝对她的试练,当她每次打开一道希望之门后,这道门又被无情的封死,好像是刻意针对她一样,经历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一次次的悲痛欲绝,才发现她生命中前二十年里已经错过了太多,那些她曾经错过的、可有可无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秋宁神情恍惚的走出休息室,她已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只是漫无目的顺着自己的感觉走,甚至踩在了破碎的玻璃碎片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她不想靠近窗子,害怕在窗户外再次看到希望,然后再一次希望破灭……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有水流的声音,于是顺着声音来到卫生间。卫生间门口有一摊水,水迹刚好延伸到走廊墙壁两边,水面倒影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水流声就是从卫生间里传出去的。她刚想向前迈步,发现墙边裸露的电线侵在水里,她惊慌失措的收回了迈出去一半没有穿鞋的脚,惶恐的倒退着,后退到离这滩水很远的地方。她不是很确定水中有没有电,于是从旁边找来一块破损的木条,重新来到水迹边缘,弓着腰挑起了那根,从孔洞里支出来的电源线。她单手吃力的举着木条,壮着胆子将左脚踩在水里,尽管水中没有什么变化,她也安然无恙,但还是胆战心惊的大步垮了过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进男厕所,卫生间同外面一样凌乱不堪,隔间的木板倾倒在一边,仅有的两个洗手池,出现了多处裂纹,水流声就是从洗手台旁的管子里流出来的。秋宁迫不及待的冲到已经断裂还在不断渗水的水管前,趴在地上把脸贴在墙面,用嘴接住水流大口的喝着,她根本不在乎水是否干净,有没有消过毒,此刻的她已非常满足,这是她从被困在废墟中第一次感觉无比舒畅。秋宁好像一个还未断奶的巨婴,贪婪的吸着水流。
随着嗓子的干渴感逐渐消失,她满足的站起身,用手背擦了下嘴巴,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站在破裂的洗手台前,擦了擦上面的浮灰,借着残缺不全的镜子,看到了久违的自己,镜子前这个饱经风霜的女孩,让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衣裤破破烂烂的,着实像个乞丐,脸上被一层黑灰覆盖着,几处未愈合的伤口仍清晰可见,她记得额头上伤口的来历,却完全不记得其他伤痕是什么时间段在哪里刮伤的。
水管还在渗水,她把手放在水流下,搓洗着手部和脸上的淤泥,滴在地上的水迹瞬间变成黑色。梳洗完毕,她靠坐在相对干净的墙边,把湿手随便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仔细端详着白皙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些她曾唱过的歌曲。
她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悬空式的架在胸前,幻想着手指在吉他上来回挪动,c、f、e、f,她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熟悉的旋律。此刻,她仿佛置身在金碧辉煌的舞台上,肆无曲,她骄傲的向台下观众挥手,观众也热切的回应着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在人群中,秋宁看到了父母端坐在前排,他们严肃的看着台上的女儿,眼神充满担忧的神情。
秋宁猛地睁开双眼,脑中的场景瞬间崩塌,她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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