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柔心中惴惴,还是留有三分戒心,她不敢相信千叶这样有骨气的,坚强又独立的人,会为了她和梁定山委曲求全,但眼下也没表露出什么来,没有让她感觉到不安。
到了芳贵妃跟前,芳贵妃显然对国舅府二小姐的出现感到惊讶,那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连皇后都闷在凤仪宫里,甚至没有责罚多嘴的太监宫女,实在是所有人都在传说,杀也杀不尽的。
千叶把来意说明,说到最后已是哽咽,恳求芳贵妃:“皇叔面前,娘娘说话最有分量,还请娘娘成全。”
芳贵妃大怒:“岂有此理,从没有哪一个驸马敢纳妾,而他在外面做出这种事,还要你替他周全?皇家的颜面往哪里搁,这件事不必再说了。二小姐既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也轮不到我来做主。”
千叶扑通一下跪在了芳贵妃面前,直叫韩越柔看得心内震动,她那么恳切地不顾一切地请求芳贵妃同意,可见是真的,是真的愿意接纳自己与她共侍一夫。
这一下,韩越柔的戒心完全消失,一时热泪盈眶,她愿意将来好好和千叶相处,不说什么平妻,做小她也愿意。
而千叶还在请求芳贵妃:“娘娘,这事只有这么办,我的脸面才能保全,难道将来出入宫闱,都被人耻笑我的驸马在外头强暴女人吗?偏偏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叫别人陷害的,驸马是委屈的,表姐也是?”
芳贵妃起身推开千叶,怒道:“你是堂堂公主,何必这样低三下四,这件事我去找皇上,也必然碰壁。昨天皇上在朝堂上也十分震怒,难道你不知道?不要再说了。”
撂下这句话,芳贵妃拂袖而去,撂下她们进了内殿,韩越柔呆呆地看了会儿,上前来搀扶千叶,心怀感激地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千叶眼中有泪花,她含笑擦去,说道:“我也是急了,才对你说的,不着急慢慢来。”她轻轻叹了一声。
此刻棉花从门外进来,低眉垂首说:“公主,驸马爷来接您回家了,就在殿门外。”
韩越柔神情一振,眼眸里露出几分期待,千叶看在眼里,便吩咐棉花:“你命人请驸马到偏殿等候,再带表姐过去。”
“公主!”韩越柔吃了一惊。
“你们也把话好好说说,昨晚我已经交代过驸马了。”千叶说的那么真挚,推了韩越柔一把,“表姐去吧,我再去劝劝芳贵妃,一会儿我们三人一起,再恳求一次也好。”
棉花上前道:“二小姐,奴婢带您去。”
韩越柔完全被动地由千叶安排着,可刚才千叶的表现她看得真真切切,昨天她露再脸上的幸福也是真的,正因为拥有那样的幸福,才怕失去,才要委曲求全吗?
“二小姐。”棉花热情地上来搀扶她,一路到了偏殿,棉花当着她的面,请侍立在廊下的宫人退下,但只将人送进去,没说多余的话,自己也跑得远远的了。
韩越柔看清了门外没有人,才跨进门,而梁定山正站在那里,乍见自己,也是一愣。
“侯爷。”韩越柔福了福,她还是喜欢称呼梁定山侯爷,仿佛能撇去千叶的存在。
定山有些不安,可这是内宫芳贵妃的殿阁,他被安排在这里,宫女或太监来领他之前,他哪里都不能去,一时困在这屋子里,就不得不面对韩越柔,而他根本想不到,千叶带着韩越柔来这里干什么。
“多谢侯爷。”两个人僵持着沉默了好半天,韩越柔终于开口了,热泪夺眶而出,像是把所有的伤心都宣泄出来,哭得声音打颤,“那晚的事,是我对不起侯爷,多谢你在朝堂上,保全我的名声。”
定山叹气,说道:“那烈性的药粉,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再不可以触碰了,哪怕将来你用在夫妻之间,也是极伤身体的。那晚的事,我不会对外人说,反正过些日子就淡化了,已经变成这样,能多保全一分名声也好,你毕竟是个女子。”
韩越柔哭得泣不成声:“侯爷,是我不好,可我对你的情意是真的,那药粉是瑾珠公主给我的,当年我千方百计也没让你多看我一眼,我只是想……”
“原来如此!”忽然听得凌厉的一声,华服盛装的芳贵妃从门前出现,而方才这殿阁里分明只有她一人,这会子从她身后出现十来个妃嫔。
年长的年轻的,妃嫔们随着芳贵妃鱼贯而入,站了一屋子,她们都听见了方才的话,拿鄙夷的目光打量着韩越柔,捂着嘴互相窃窃私语。△≧△≧
“千叶,你听见了吗,你还要维护她们吗?”芳贵妃厉声对门外喊着,便见千叶缓缓出现,芳贵妃恨铁不成钢地说,“驸马竟然还对你撒谎,说什么不记得了,他不是什么都记得吗?我这就去启禀皇上,让皇上来发落她。”
芳贵妃努而将目光落在韩越柔身上,冷笑道:“二小姐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不如我你一起去凤仪宫,有这么多娘娘作见证,方才你们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要不要成全你到侯府做小,还是请皇后娘娘发落的好。”
千叶冲进门来拦着芳贵妃道:“娘娘,求您饶过驸马,这样看来,也不是驸马的错不是吗?既然是……”她转向韩越柔,看着惊恐万状的人,露出大方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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