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容恒一定拉着惠梨上马与他共乘一骑,可今日,却从身后另牵过一匹个头矮一些的马,对惠梨道:“你自己骑马,可还行?”
再次相遇以来,容恒一直礼貌又客气,虽说互相之间仿佛因此隔了些什么,但惠梨却喜欢这种感觉,容恒依旧还是那个霸道的容恒,想做什么就会立刻去做,但他不会再蛮横不讲理地对自己拉拉扯扯,即便霸道,也会先问自己一句愿不愿意。
容恒礼貌地伸出手,要护送惠梨上马,搭不搭手全在惠梨自己,她也欣然伸出了手,接受了容恒的帮助。很快两人骑马往城外去,惠梨认为容恒不会去做追逐彩虹这样天真的事,可他们却骑马越过了彩虹,惠梨正疑心容恒要带自己去哪里时,容恒忽然让她勒马停下,马鞭指向京城道:“你看。”
惠梨回眸一看,他们已经爬上城外的山坡,繁华的京城已在脚底下,而那彩虹正横跨在京城的上空。
“你怎么知道这里能看见?”惠梨呆呆地望着眼睛的美景,她还是第一次觉得京城也很美。
却听容恒爽朗地笑着:“我估摸着能看见,其实更是想骗你出来走走,若是看不见,我也会糊弄过去。”
“骗我出来?”
容恒的马靠近了惠梨,说道:“老贼落了网,那几个毛子也办完了事,我该回西北了。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你,现在哪怕多一个时辰能看着你和你说说话也好。”
惠梨心中一紧,垂下目光道:“为什么这么说。”
容恒没有回应,惠梨看着他,容恒才道:“我不会再逼你强迫你,更不会欺负你。纵然我觉得皇帝看起来太文弱,可他也好好地把江山扛在了肩上,所以你有的选择,你应该为自己做主,皇后的位置,他必然是为你空着的。”
“什么皇后的位置,难道你也信宫里的谣传,我和皇帝什么事都没有,从来就没有。”惠梨明明白白地告诉容恒,“你便是要回西北,也不会见不到我,带我走不就好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容恒面上,仿佛有这雨后初晴般的明朗,将马儿再靠近惠梨一些,朝惠梨伸出了手,惠梨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容恒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哪怕你选择了皇帝,选择了皇后之位,我也会为你守护这天下,让你无后顾之忧。”
惠梨眼里热热的,却挣扎开了,说着:“你又胡说了。”一面拿马鞭抽在了他的马身上,吃痛的马儿扬蹄就要跑,可毕竟是容恒多年的坐骑,再痛也不会违背容恒的意愿,扬蹄嘶鸣了几声,依旧绕着惠梨不去。
这反叫惠梨脸红起来,而容恒再次朝她伸出了手,这一次可不仅仅是牵手那么简单,惠梨心里也很明白,身子不自觉地就倾向容恒,男人手中稍稍用力,就拦腰把她勾进了怀里。
惠梨喜欢这个踏实又安稳的怀抱,坐在容恒的怀里骑马,不会感觉到半点辛苦,而她更喜欢现在自己心甘情愿地坐上来,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被容恒一拉没得反抗。也许他们看起来没有从前那么“亲密”,可是惠梨更喜欢现在的容将军,容恒对她的心意没变,自己对容恒也有了情,她不愿做被容恒逗着玩儿的小妹妹,她只想做容恒真正的女人。
“我们现在去哪儿?”惠梨问。
“去我家里,告诉我奶奶她有孙子媳妇了。”容恒扬起马鞭,笑道,“老太太快急死了。”
京城皇宫里,不等韩继业将姑母接出去,皇帝那儿已经传召他去认人。一天之内失去两位至亲,可竟然是一种解脱,这对于韩继业来说,是另一种无奈和悲哀。可并不是他强迫父亲和姑母走上这条绝路,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可以痛苦和伤心,但从此以后,要为了自己堂堂正正地重新站起来。
父亲虽然没有身首异处,但追缉他的人显然都杀红了眼,身上多处要害受了重伤,当场就毙命,虽然比窜逃前更多了几分沧桑和白发,但的的确确是他的父亲,从睿德太子去世后就渐渐把持朝政的人,就这么死了。
皇帝要将韩国舅的尸首示众三日,眼下正值酷暑,三天后的场景可想而知,但皇帝宁愿用尽所有贮冰,也要让百姓和大臣们每日前去围观,特别是朝臣们,之后的三天,要让他们铭记一辈子。
“你就不必去了。”祥泰对韩继业道,“先将你的姑母安葬,三日后,还有你的父亲。待过了头七,朕就有差事交给你,从此以后,你再不是国舅府的大公子,你只是你自己。”
韩继业领旨谢恩,再抬眸看皇帝,那也是如释重负的一脸轻松,最头疼的人终于消失了,皇帝可以安安心心施展他的抱负,从此出入无忧,做个真正的君主。
定山赶回家时,家中院落里的泥水已经被冲刷干净,整座家宅在暴雨后便得透亮起来,酷暑的天太阳底下一晒,更蒸腾起几分朦胧的雾气,定山进门时看到千叶正坐在门槛上,初初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吃着母亲喂的饭。
他站下了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一转眼女儿长那么大了,可三年来,定山几乎没好好和千叶享受过天伦之乐。他看得出神,还是初初先发现爹爹回来了,笑着朝他跑来。
定山抱起女儿走向千叶,笑问:“怎么坐在这里吃饭?”
千叶伸手打了女儿两下屁股,恨道:“你问你家大小姐,现在越来越难伺候,非要坐在这里才肯吃饭,不肯自己吃也不让别人喂,就缠着我。”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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