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与敌将的武器并没有接触到一起,两人也没有再次接触到一起。就在第四层包围圈前方十米的地方,就在那声火星点燃引线的细微声音过后,遍布在前三层包围圈地下,总长达六七十米的大量煞天雷,一瞬间被同时引爆。
和尚早在前几天就花了一整个晚上时间,通过冥泽国士兵挖出的地道,指挥着士兵们将大量的煞天雷运送到地底下。当这大量的煞天雷一瞬间被引爆之时,幽幽的蓝火冲破地表,腾空跃起高达近十米!爆炸的景象如同一大片蓝色的灵花瞬间盛开,又消失不见。长达六七十米的一片空间内,蓝火吞噬了一切的人事物。
离得稍微远一些,各个角度都能看到这无比震撼人心的一幕。就在一瞬间,地面上爆开了一团团彼此相接的巨大蓝火,遮盖住了正在大战的景象。继而便能看到,还来不及有任何人发出惨叫声,无数的残肢断臂一下子全部被冲击波击飞到空中,熊熊燃起的烈焰在十米处的高度上,将一切的鲜血残肢全部吞没。再过一秒,黄沙漫天借势飞起,使得火势迅速降下。漫天的黄沙遮盖住了那片地带接下来的景观。
在这一瞬间,整个战场上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而率先冲锋到第四层包围圈的慕容毓,在与敌将刀兵相接之前,两人座下的马都被气浪震倒在地。他们两个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都是挣扎着将目光投向身前,已经被漫天黄沙遮掩住的一片尸场内。
一时间升起的巨大的腐臭焦烂味,让满脸沙尘的慕容毓反应了过来。他一把将倒在地上的大马推起,猛地一跃跨上马背,大喝一声,用长矛使劲地鞭打着马屁股,朝着尸场外的刑杨城城门狂奔而去。
一进入满是烟尘的地带,他就感觉到在身后,渐渐响起来的追赶声一下子淡去了不少。他双目在这样的环境里几乎无法睁开,但是胯下的宝马却一路狂奔着,载着他来到了刑杨城城楼之下。当慕容毓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就明白了,长达六七十米,宽达百余米的这片空间内,在**爆炸之后,居然没有一具尸体留下。
里面的所有人,包括他们将近两千人的骑兵,包括冥泽国数量不相上下的围阵士兵,包括邢伦将军。所有人,通通葬身于爆炸之中,尸骨无存!
十秒钟,守城士兵艰难地拉开城门,这个过程用了十秒。城楼之上所有的将领城主们在这十秒钟过去后,仅仅看到了一身尘土,满脸茫然的慕容毓将军驾马走入城门。他们终于明白,就在刚才,什么事情发生了。
很多在城门边驻守的将士们仍是刑杨城的本地士兵。霎时间,这些铁骨铮铮的士兵们当中,居然响起了一声声啜泣声。
在城楼东侧一处瞭望塔中,一些低级将领挤在此处观察情况。一个手持羽扇的男人满面震惊。他是两个月前揭幕大战之时,辅佐在邢伦将军手下帮助他击退大敌的军师。他终于忍不住在众人之中,开始轻轻地掩面抽泣了起来。
“大帅,各位将军城主大人,慕容毓无能…带着邢伦将军与将近两千名士兵送死…在下,愿以死谢罪!”
片刻后,当所有人都认清现实,各自回到主厅内时。主座前方跪着两个身穿军装的将领。一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脸上疤痕的曲暮,另一个则是保持着满身尘灰的骠骑将军慕容毓。
“各位,今日之事,完全是曲某不够小心谨慎,赔了这么多弟兄进去…曲某请大帅,任意处置!”一旁的曲暮痛心疾首地接过慕容毓的话,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虽然是太监之身,但在说刚才的话时,语气之间阳刚之气满溢。他也是如慕容毓一样的性情中人。看到邢伦将军牺牲,两千士兵殒命。而自己却安然回到了城门内。这二人…竟都恨不得以死谢罪!
高檠世在桌上拄着自己的头,似乎已经心力交瘁,痛苦至极。许久之后,在大堂内众目睽睽之下,他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今日之失,与二位将军并无关系,所以没有必要说那些话。问题在于,这个命令是对方哪个将军下达的?西境元帅萧尚武,边境皇族大将孛支离,还是南慷城大将军完颜思忠?这几个将军行事一贯狠辣决绝,本帅认为只有这几个人才会做出同归于尽,以保持现状的行动。先不管这些,这种威力,这样的火光,你们肯定都知道,刚才炸光一切的东西,是我们秦山国的独门武器,煞天雷!”
“此乃我国军事机密中的机密,堪称杀手锏一般的强大武器。连我们自己都不会大规模使用。可对方,居然拥有可以将这么一片空间夷为平地的煞天雷储备。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痛心疾首地说道,实在无法理解刚才究竟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山国出了内鬼。而且是很久之前就出了的内鬼。他将这个东西提供给冥泽国,很早之前就泄露了军事机密。所以冥泽国才会有时间制造出这么多**。”前方的嬴白旭大将军一口咬定,笃定地说道。
坐在后方的荷哲,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比的复杂。尤其是当嬴白旭说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全身一颤。
荷哲侄子荷康叛变的事情,朝野上下人尽皆知。但此时却没有太多人把目光投向他。这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除了荷康之外,北境有许多世家,都出了叛逆的人。这其中,甚至不乏一些世家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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