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可汗在长安城里已经住了十来天的,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可汗只见过徐离善那一次,就是刚到那日的那一次,打那以后,可汗每一次会面的请求都会被以“陛下有紧急公务要处理”的理由驳回,而为了表明唐国的陛下还没有忘记这位可汗,每天都有礼部的官吏带着可汗在长安城内四处游玩,城内两日游之后,便是城外五日游。
若是以往,这位可汗必会欣然接受徐离善的好意,尽情享受长安城的美景,可唐国与回纥结盟的消息不断传入耳中,长安城的景致再美,可汗也没有欣赏的心情了。
两仪殿的御书房里,裴泽正在与徐离善商讨跟回纥结盟的事情,萧言之则坐在御书房的另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
跟裴泽商量完一件事情,徐离善一抬头就见萧言之一手茶水一手棋子,自在得很。
“我说皇兄啊,武成王府里没有棋给你下吗?还是没有茶水给你喝了?你又不帮我,干吗还来御书房?”
萧言之闻言转头,一脸无辜道:“这事儿你可别怨我,我也不想起个大早来御书房自娱自乐,还不都是你裴大哥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来,非要我陪着他。”
说这话时,萧言之还白了裴泽一眼。
裴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徐离善扶额:“那你既然都来了,就不能帮我一下?”
萧言之理直气壮道:“不过都是些日常政务,你处理得不是挺好吗?哪里还用得着我出手?”
“日常政务怎么了?日常政务也很重要!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徐离善恨恨地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邪邪一笑,道:“草民一介庶民,可不敢干预国政。”
“武成王夫算什么庶民?”这萧言之,还是那么多歪理!
萧言之眨眨眼,嬉笑道:“那就后宫、内院不得干政?”
“……滚!”徐离善青筋暴跳。
闻言,萧言之放下棋子和茶碗,对裴泽说道:“夫君啊,陛下让我滚,要不我这就滚了?”
无奈地看着萧言之,裴泽温声道:“别太欺负他了。”
“我可没有欺负他,”萧言之从榻上下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御案前,还给裴泽抛了个媚眼,“我多老实啊,是陛下太容易生气了,得让太医开些汤药去去火。”
徐离善咬牙切齿地瞪着萧言之。
裴泽笑着将萧言之拉到身前:“知道他爱生气,你还偏要逗他生气。突厥可汗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他等着。”萧言之冷哼一声,“之前去突厥的时候可把他给能耐的,浪费了我多少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他可欠了我多少钱啊!以为突厥人长得壮实了些就怕他不成?饿他们一个冬天,看他们还能不能壮实得起来!”
连粮食自给自足都做不到,还嘚瑟什么?这突厥就是安生太久了,那几个俟斤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欠收拾!
徐离善撇嘴道:“你饿他们一个冬天,来年不还得给人送粮过去?”
“送什么送?”萧言之瞪着眼睛说道,“饿他们一个冬天,等开春了,就跟回纥人一起把突厥的地分了,反正留给他们也没有用。就算是往年给足了他们过冬的粮食,他们也没少骚扰边境,既然怎么都喂不饱,那就不喂了。”
徐离善愕然:“你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张谦谦君子的脸,心真狠啊。不过说得没错,父皇当年之所以留着他们,也是大战之后没有力气再应付他们,如今咱们国泰民安,还真没必要再养着那群白眼狼了。”
裴泽也表示赞同道:“趁着来年开春,活动一下筋骨也未尝不可。但今年过冬的粮还是要给他们的,可不能让他们心生戒备。”
留着他们来年再宰原本就是图个省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叫骁勇善战的突厥人提前有了防心和准备,那来年的一战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暂且还是要把人安抚好。
徐离善点点头,道:“那就慢慢筹划一下吧。这些年四边的小国虽没什么动静,可想必都在估测我和唐国目前的实力,对突厥的这一战就当是给他们提个醒,叫他们记得唐国的武成王还在,就算是一片没用的荒地也不允许他们夺走!”
像是特地掐算好了时间一样,这边徐离善才刚跟萧言之和裴泽商量完这件事情,那边应安就凑到了徐离善身边。
“启禀陛下,突厥的使团求见。”
“怎么又求见?”不等徐离善回话,萧言之就开了口,“长安城都逛完了?那带他去江南看看吧。”
裴泽摇头失笑,在萧言之的腰侧掐了一把:“别浪费钱。”
对策都商量好了,做的钱带着那老头子四处游玩?
萧言之笑着躲开,转身离开裴泽的怀抱,又回到榻上下棋喝茶去了。
一瞧见萧言之那清闲的模样,徐离善就来气,让应安拉了个屏风把萧言之挡住,这才让人去带可汗来见。
终于能见着徐离善了,可汗乐颠乐颠地就领着巴图和帕勒肯来了御书房,可一进御书房就注意到了那一张不和谐的绣花屏风,那屏风后似乎还藏着个人。
不知道那屏风后面坐着的是什么人,可汗一行的视线就总往那屏风上面瞄,似乎只要多看两眼就能看清屏风后的人一样。
见状,徐离善笑着解释道:“依我唐国的规矩,内眷不宜见外客,还请可汗见谅。”
闻言,裴泽垂头,捂着嘴憋笑,而屏风那边的萧言之没想到徐离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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