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笼罩的大街上,时不时地伴着来来往往的人,吹过一阵凉心的寒风;朱昔时警觉地坐在街边,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执起手中拽了多时的茶,想压一压自己过于慌张的心,无暖感的茶水触上朱昔时唇瓣时,又是一阵寒凉传来,她才发现手中的茶水早已冷透了。
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又着急地朝大街上张望了一会儿,心中反而越发不安起来:赵小八怎么还没回来?!
如惊弓之鸟的朱昔时,如今只盼着赵小八赶紧带着官差回来善后,这气氛快把她给憋疯了!
朱昔时不是特胆大么?先前还坐死过杀手无欢,也没见她如此坐立不安。
没什么好奇怪的,对于死不足惜的恶人,她心中有股正气在支撑着她;可面对一个个死于非命的无辜,朱昔时无法镇定下来,脑子里尽是男子死透的脸子在来回晃着。
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没了!
“姑娘。”
正在忐忑难安时,突然肩头传来一阵轻拍,吓得朱昔时顿时在街边尖叫起来。一时太过慌张,朱昔时无意识地抄起那茶杯,朝来人砸去。
“别过来!!”
惊险的一幕,茶杯从那人脑门边飞过!幸好来人眼疾手快,躲过了这飞来横祸,不过还是被溅出的茶水湿了一边衣袖。
面对朱昔时的突然“袭击”,来人只是略略地惊诧了片刻,便恢fu了平静,反而关切地询问上朱昔时。
“姑娘,你没事吧?!”
本能地退后了几步,朱昔时戒备甚深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反倒质问上来人。
“你是谁?想干什么,说!”
接二连三的话头直逼上自己,那男子也是有点懵然。不过打量了紧张的朱昔时许久,似乎也察觉到她此刻的敏感,缓和下自己的脸色,好声好气的解释上。
“姑娘别怕,我没什么恶意。在下萧毅,是这太原城中‘瑞祥钱庄’的掌柜。此番前来是找一位姓赵的公子,不知姑娘是否认识?”
草木皆兵的朱昔时,谨慎地打量了萧毅几遍,也瞧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惊慌地脸色稍稍松懈了些,不过话语间依旧怀疑深深。
“赵公子?你认识赵小八不成?!”
“正是。”
“你找到他干什么?”
瞧着逼问得寸步不让的朱昔时,萧毅也是有点无奈笑起来,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到。
“姑娘别有所误会。前儿个赵公子托了点事情,要在下代为打听,此番前来正是向赵公子回话的。”
回话?!沉下扑通跳不停的心,朱昔时冷静的想了想,难道此人就是赵小八口中说的,有背景的朋友?!
见着朱昔时依旧有怀疑之色,萧毅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亮在朱昔时眼前。
“要是姑娘还是信不过在下所说,可以拿着这块腰牌到‘瑞祥钱庄’询问下,一问便知在下是否在说谎。”
眼前这个自称“萧毅”的男子不像是在说谎,朱昔时又进而一想,赵小八不是说过今天之内会有人来报信。难道真是他?看着萧毅诚恳不减的笑容,她越来越确定自己犯糊涂了。
倏然间,又瞧见萧毅左肩上溅湿了的衣袖,朱昔时顿时脸红了一圈,真丢人!!连忙放下满心戒备,歉意至深地说到。
“对不起大哥,刚才西施冒失之处,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担待才是。”
“姑娘说哪里话?你是赵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萧毅的朋友,朋友哪有见外之理。客气了。”
萧毅不计前嫌的回答,让朱昔时的脸更加红了。没想到这萧毅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不愧是钱庄的掌柜,有气度!朱昔时也不是拘泥小节的人,连忙就着方桌挪出长凳来,邀请萧毅上座。
“大哥真是心胸豁达之人,快请坐。”
瞧了瞧这人来客往的大街,萧毅也觉得奇怪了,这朱昔时怎么就让自己在这坐了。一时的疑惑后,萧毅也没多做猜想,顺着朱昔时的好意落座下来。
“姑娘难道就是这‘西施包子铺’的老板娘,朱昔时?”
跟着落座下来的朱昔时,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酡红着脸低下头,应了声。
“正是小女子,方才让大哥见笑了。”
“哪里哪里。朱姑娘可是我们太原城里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做的一手好包子,那可是让人竖起拇指的美味。”
不愧是大钱庄的掌柜,就是能说会道的,夸得朱昔时心里直泛蜜甜。
瞧着这气氛是缓和下来了,萧毅又连忙询问了一句:“对了朱姑娘,不知赵公子此时可在府上?”
“他上衙门报官去了,还没回来。我也是急着盼他回来呢!”
报官?!朱昔时这么一说,倒是让萧毅好生错愕,看来是有事情发生!又急忙询问起来。
“出什么事了?!”
见情急切切的萧毅问上了,朱昔时也是没想隐瞒。毕竟一会儿赵小八带着官差回来,这事就会传开,想瞒也瞒不住;而且看萧毅这人挺可靠的,多一个人多一分力,说不定能有什么解决法子。
故未多犹豫,朱昔时也一五一十地照实说了。
听着朱昔时战战兢兢地叙述了一遍,萧毅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圈!没想对方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萧大哥。”
再次回忆了一遍刚才的经历,朱昔时也是直呼着冷气,想着那男尸还在自己闺房中躺着,全身就不寒而栗起来!
凝着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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