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真心话。
是真心话自然动人。
溪墨受了感动,亦柔声道:“是我错了,我早知经历了这些事,你已改变,不是从前的你了。”
秋纹就笑:“不,我还是以前的我。”
“是你亦不是你。不过,一切又还是你。”
“溪墨,你这是与我参禅打偈吗?”这半途之中,行程本紧迫。但此间,气氛却又轻松欢愉。
“爹爹,什么叫打偈?”欢儿正在天真烂漫的年纪,什么都想知道,什么却又弄不懂,但他还是不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气。
“打偈呀,就是和尚和和尚说话。”
“和尚和和尚说话,又有什么费劲吗?就算他们要念经,还不得和我们一样地吃饭睡觉?”欢儿摸着头,更不解了。
溪墨就笑。该怎样解释?
这却是一个简单然则高深的问题。
桑云就插话了:“欢儿,打偈就是和尚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想出来刁难人的东西。”
“呵呵……”溪墨摇了摇头,他这个小妹子一向精灵古怪,想法儿总是与众不同。
“大哥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桑云还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其实,这一趟跟着大哥哥回江城,桑云并不高兴。
没错,她不愿意回家。
一则没玩够,二则不想和柳大哥哥分开。
一想起柳大哥哥,桑云的心里还很痛。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是她和柳大哥哥玩得不错,这一下陡然分开,心里不舍吧?
“很对。你说的都对。”
溪墨驾马儿,翌日黄昏时分到了江城。
再回这熟悉的地方,溪墨的心里就很复杂。
也不知江城可有新任的太守上任,大概是有的。不,肯定有。毕竟,江城江南繁华富庶之地,这么长时间没个知府管理,看着也不像话。
但愿,这新上任的知府,不是那薛仁村一样的人。
马儿轻轻前行。
溪墨的心又变得轻松起来了。
看着自家的院墙渐渐迫近,他还是转头,看向秋纹:“你若是不愿住进府里,我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秋纹淡淡一笑,未说可行不可行。
“祖母和母亲等人都知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史溪墨未过门的妻子。虽然未曾过门,与礼上有点不符。但我家里人不会说什么。”
秋纹还是一笑。
这让溪墨疑惑了。“那么,你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
若她真的不愿,溪墨一点儿不勉强。
秋纹只好说道:“若住进史府,我还愿意以你书房丫鬟的身份。”
“为何?”
“不为何。”
“可是……”
“还是这样好。我喜欢这样。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的,还是等以后吧。我更愿意当你的助手。”
秋纹的话,令溪墨不安。
难道,秋纹跟随了他这么久,情分上反而淡漠了?
秋纹有秋纹的小九九。
不日之后,她就要潜出史府,继续跟随溪墨北上的。就算回史府,横竖也住不了几天。算了,一切还是听溪墨的安排吧。
“我脑子里很乱,还是听你的吧。”
史老夫人和玉夫人得了消息,二人都拄着拐棍在门口迎接。
马车停下了。
溪墨等一一下车。
那欢儿就很慌张。
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院子。
虽然知道爹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爹爹家里的阔气程度还是超过了欢儿的想象。
其实,史府已经败落了。
因家里也无人当官了。
荣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桑云也很慌张。
她是私自跟着柳剑染溜出去的。这一回来,祖母定要责备。
秋纹也很不自在。
唯有溪墨,对着祖母和母亲淡淡一笑:“墨儿见过祖母和母亲。”
史老夫人和玉夫人对视了一眼。
史老夫人叹了口气,对着他们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现在不是以前,哪里论及那么多?”
史老夫人留神看了看欢儿。欢儿受了桑云的提醒,赶紧甜甜叫了一声:“欢儿拜见曾祖母,祖母。”
史老夫人和玉夫人又对视一眼。
这一眼是愉悦的。
虽然已经从家书中知道,欢儿并非溪墨亲生的儿子。但这孩子的确天真可爱。只见了一眼,史老夫人和玉夫人心里同时爱上了。
“起来,起来。真是一个可爱的好孩子。”玉夫人身旁的文姨娘抢先一步,搂住欢儿的手。桑云又提醒他:“这是你的庶祖母。你赶快也叫一声。”
欢儿也甜甜地叫了。
一时,梓云桐云也出来了。
欢儿一一地叫“姑姑好”。
桑云故意表现殷勤,然而史老夫人还是忍不住骂了她几句。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就死在外面了呢?”
桑云低头不语。
“你年纪最小,胆儿却最大。真正我是低估了你了。真正以后,你还要当女将军不成?”
史老夫人想起素日里的担心,还是敲着拐棍,气愤难平。
玉夫人就过来劝:“好啦好啦,桑云还只是个孩子。何必吓着了她。哪个孩子小时候不顽劣?知道回来就好,就好。”
那妙圆也出来了。
看着溪墨秋纹等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面上也带喜色。
一家子也算团聚了。
史老夫人最留意的,自然还是秋纹。
这秋纹,还真的和她预料的那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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