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击打训练没有陪练对手,所以我故意招惹他的,反正……反正他不敢下死手。”
他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就在池昱的几步开外,夏巍像个木桩一样地站着,表情复杂。
如果不是余之华的怀疑,他不善于弯弯绕绕的脑袋根本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人前人后的池昱,而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池昱反抗时的神情,他也很乐意相信池昱编出来这个的理由。
他没有第一时间出面制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何种姿态来面对这个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外地小子。
“你……何必这样呢。”头一次,夏巍懊恼于自己不是很会说话。
“没事的,没有多疼!”池昱蹦跳了一下咧嘴笑起来,仿佛印证着自己所言不虚。但夏巍立刻就看到了他微微颤抖的左臂,斗士对于肢体协调的敏感度,就像医者之于脉搏,这是他们在战场上破敌致胜的关键。
“行了,别逞强了。”夏巍叹息一声道,也不顾池昱的意愿,直接在他身上拿捏起来,将他淤结的气血一一疏通。
被夏巍强行搀扶着回到宿舍后,少有生气的余之华第一次板起了脸,对着池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这场声讨大会直到他们需要去工作时才暂时落幕,连夏巍都逃似的离开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但池昱没有半分不满,那一晚,他睡得极为香甜,梦里全是鲜花和灿烂的阳光。
之后,在余之华的力挺下,夏巍提出了不容拒绝的条件,和池昱更换床位。
又一次回来寝室准备找些乐子的周逸一进门就看到双手枕头的夏巍,目光就像刀子一样锐利。周逸对此恨不得高歌一曲,却找不到任何华丽的辞藻来堆砌出此刻自己的心情。他终于撕下了他憎恨之人的面具,凡人无所区别,都将在苦痛面前屈服,奉上那些看起来美好的一切东西。
“本该如此……”他再一次兴奋地喊道,然后一往无前地冲向了自己的末日。
那一晚,夏巍直接将周逸打成了半个“残废”,他的手法远比周逸之流的半吊子刁钻的多,这些伤并非不可治愈,两三个月以后,周逸又可以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活蹦乱跳,吃喝玩乐毫无影响。
池昱根本无法制止,连柔弱的余之华都涌出了从没有过的力气,冷着眼将池昱拉在了一旁。
第三天,有传闻说四号五号港口的老大周斩屠带着一帮亡命徒冲进了公馆,而公馆这边只出来一个带着青铜弄面具披着暗红披风的怪人,只是在人群中走了一圈,还能站着说话的就只剩下了周斩屠一人。
后续故事被传得五花八门,各种版本十分精彩,但池昱却无暇顾及。
因为算得上是斗场新晋斗士中最被看重的宠儿夏巍挨了一顿鞭子,整个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池昱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忍不住哗哗地流泪。
男子汉夏巍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大大咧咧道:“哭个屁啊,跟个姑娘一样!”
早就见惯了比这个还恐怖几倍伤口的余之华躺在床上,轻轻读着一本书。
“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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