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阳宗飞星峰。
谷孟侯眼中闪烁奇光,看着镜子,目中的中年人无疑沧桑而又颓废,看着手中的梳子,心如刀绞,为了儿子能够成才,断去母子连心的血缘关系,日夜在飞星峰峰巅接受星光的洗礼,一直持续了二十八年,至于其母,却郁郁而终。
想不到,自己当初的狠心,得到的不过是一捧黄土,本想儿子志向远大,天赋异禀,便可继承宗主之位,将星阳宗发扬光大。
一把捏粉手中的木梳,飞灰散去,单指洞穿,镜面破碎,却是不能重圆,一切皆是化为尘土。
重新整理了发冠,换了身锦帽貂裘,目光如炬,金雷闪烁,一切又恢复之前那般庄严肃穆,可事如流水,过而不回,物是人非。
大堂内,孟迈腾则是龙行虎步,双目精光四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从未放在眼里的孟西风,若不是自己这位紫侍刚刚向自己汇报,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个有这么好胆的后辈,简直大快人心,做的出色出彩。
微微笑了笑,捋了捋灰白的胡须,道:“嗯,西风,此事可是因你而起?”
堂下鼻青脸肿的弟子畏畏缩缩,头颅一直贴着地面,浑身发抖,道:“回回回……回二长老,跟我无关,此事全是阳虚林一人所为,我是遭了无妄之灾,还请二长老救我。”
孟迈腾身侧的紫侍面无表情,在大是大非面前,这个后辈已然无法挑动杠杆,更何况危及到孟迈腾的毫发,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废物,弃之如敝,看都没看一眼。
孟迈腾反倒欣慰道:“好好好,西临倒是有个好侄儿,既然此事与你无关,那本座必将保你无恙,任谁也不敢动你丝毫。”
一侧的紫侍立马跪伏在地,紫甲褶皱,面色冷毅道:“这畜牲与这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清不楚,全是西临一人之过。”
“好了,此事本座自有主张,西风这孩子有心了,懂得维护本座,还被人坑害打伤,此乃有目共睹,而少主之死,纯属意外,是阳虚林一人所为,西风不过是受害者,铁证如山,众目睽睽,相信宗主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不会抓着此事不放。”孟迈腾慢条斯理的道来。
一众人心惊肉跳,谷孟侯可是死无全尸,他这边还在轻描淡写的开脱罪行。虽然严格计较起来,真与这孟西风扯不上太大关系,反而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可你也要看这是谁的子嗣,谷孟侯正在气头上,必会想尽办法,牵扯到孟迈腾头上,你孟迈腾躲之不及不说,还往上蹭,岂不是吃饱了撑着,自找麻烦。
一道人影走出,步履沉重,气息稳如泰山,双手负立而望,盘步落坐,睥睨而看,看不到丝毫的落寞
和悲哀,不哀反笑道:“诸位长老,今日少主突遭贼人暗害,此事顺藤摸瓜,皆因此子而起,可见是其故意而为之,可凭区区一蝼蚁,根本无法威胁到少主,可见其背后有人指引,孟长老以为如何?”
孟迈腾气定神闲道:“嗯,此事本长老有一事不明,事情的原本始末早已清清楚楚,事实俱在,众弟子也看得一清二楚,此过不在西风,甚至可以说他也是受害者,少主本就恃才傲物,欺凌弱小不说,结果被一向低调的阳虚林失手所杀,本事不济,怪不得他人。如今罪魁祸首已然伏诛,此事也该告一段落,西风也该适当给些赔偿损失。”
其余长老尽皆屏气凝神,没想到这孟迈腾如此霸道,明知谷孟侯怒火澎湃,却还以狠辣,其心可诛。
四长老站了出来,气愤道:“岂有此理,此事全因此子而起,根据连坐之罪,他也是罪不容诛。”
三长老立马站了起来,长笑道:“好一个连坐之罪,西风可连坐到西临,西临连坐到二长老,二长老在连坐到整个宗门,要不这样,整个宗门也是罪不容诛,你四长老理应执法严明,你先给自己来个连坐如何?”
四长老气得吐血,三长老在宗内是出了名的铁齿铜牙,口里能说出花来。
一时间,左侧右侧开始相互攻伐,逞口舌之利,闹得不可开交。
孟迈腾倒是缓缓的咕了一口茶,心情舒畅,仿佛仙音缭绕,听得如痴如醉。
可相反,如此哄闹,简直如儿戏一般,堂上的谷孟侯本就火气冲天,被这乌烟瘴气的一闹,心情跌落谷底,一把拍碎手边的金椅,严肃道:“好了,此子本是西临侄儿,近几日处心积虑的在宗内宣扬二长老的声势,此旗便是铁证,可想而知,一切都是他在谋划,利用阳虚林坑杀少主,来人,将西临拿下。”
可惜,无人起身。
一时冷场。
谷孟侯单手一握,崩碎的金块落在掌心,化为一团烂泥,“来人,给我拿下。”
几人从堂外赶来,一脸凶煞之气,虎视眈眈的朝着孟西临前去,正要拿下对方。
孟迈腾单手一挥,几人摔得灰头土脸,簇拥一起,厉声呵斥道:“此事不该由星陨卫来做,像此事,理应由执法堂来处理,不知宗主以为如何?”
三长老起身,不露怯色,站得直了许多,义正言辞的道:“回禀宗主,这等罔顾人命之事,既然发生在宗内,理应由我执法堂来伸张正义,公正处理,不应由星陨卫来执法。”
谷孟侯一听,更是气闷,想不到局势一变在变,怒发冲冠,却发泄不出,被人怼到如此地步,真是欲哭无泪。
早知道
,当时就不该急于下手,扣押阳虚林,便可利用此子大做文章,严刑逼供,不信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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