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已经算是秋天了,白日倒是热的很,一旦入了夜边会凉了起来。
浊月并不喜欢秋季,可墨伊却好似爱的很。往年的秋季里墨伊总会带着浊月去醉星酒馆要一坛黄酒加上一盘花生米,看着院子中那颗活了上千年的梧桐树发呆一下午。也每次都是在浊月不耐烦中离开,离开前墨伊也总会不舍的看着那颗梧桐树。
也不是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喜欢,每次他只会挠挠头说“好看”随即就换来浊月的一个白眼,久而久之浊月也懒得去问了。
挪了挪身,发现墨伊还没有醒过来,浊月也有些急了起来。
自从墨伊被她弄断右腿以后,身体就一直很虚弱。每年换季时分总是要生一场病,可每次也不是很严重。只是随便吃了些药糊弄过去,浊月也从来没有多问过什么。也不知道这一次他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墨伊带回茅屋再去请个大夫。浊月也不过二八年纪,许是从小风餐露宿无人挂念自是长的比同龄年纪瘦小,虽说墨伊也十分瘦弱但好歹也算是个男子,浊月也是废了半天力气才给他带回去。
刚到门口却发现那男子还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帮帮我这个瘦弱无助的少女啊,许茴苓。”
被浊月叫做许茴苓的男子听到浊月的嚎叫也没有立刻去帮她,只是淡淡的放下手中茶水撇了她一眼“与我何干?”
知道求人无果刚想发作,背上的墨伊闷哼了一声。
许茴苓无奈的走过来,打横抱起墨伊放在床上。浊月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不由得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墨伊长的及其美貌,若非他是个男子只怕是要在江湖上成为那个温柔乡的祸国颜水,白皙到有些透亮的皮肤,温和如琥珀的瞳孔,瘦弱的身躯。怕是丢去了玉阳楼是要被当成被人一掷千金的玉魁了。
再说那许茴苓,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可这个名字却是比一般女子还女子。茴香茯苓本是中草药,可在这个屠宰夫身上却是一点没有发挥作用。
许是经常做些伤天害理之时,长的便不如墨伊那般美貌,但要真来说,却也是可以当做将军的飒爽。走在路上也不时会迷住一方红颜,每次浊月看到那些女子都会撇撇嘴。
等他杀了你全家辱了你娘姐,你就知道他到底迷人在哪里了。
但刚刚看到许茴苓抱着墨伊时,缺莫名的觉得这二人倒是般配的很。
傻笑之时一颗小石子弹到浊月的额头,将她脑中坏事打断。浊月揉了揉额头连忙跑到铜镜前看被打的那一块,幽怨的说“我这如花似玉的美貌,两年前被这个小瘸子弄出了一道疤到现在还没有消,你要是给我在弄出来一个。我非要提着我的葵司满江湖追杀你不可。”
“可你杀了我,脸上的疤也不会消失啊”
“这不重要,只要能杀了你消了我这口恶气我便舒心。”浊月打来清水打湿巾布便擦了擦脸上的尘土。
其实许茴苓也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看到这个小丫头用着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夺人性命的骇话。
他是在妓院中带走的浊月,浊月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跟他说迟早有一天她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所有欺负她羞辱她的人。
许茴苓便喜欢上这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替她赎了身又丢去了惨绝人寰的鬼林。
他对浊月说他等浊月七日,如果浊月可以从鬼林中出来,那么便可以自由,但是要替他卖命。若未能出来,或者说在七日后出来,不许他人动手他便会取她性命。
本以为会知难而退的小姑娘却是大笑了起来,结过他丢在地上的剑,独身入了鬼林。
每次提起来浊月都会气的跳脚,气的并不是他这么狠心,而是在第六日中午,她拄着捡来的破树干浑身是伤的出现在许茴苓面前时许茴苓丢下的一句话。
“其实你入林之前我为你准备了一袋干粮与药品。”
会想到之前旧事许茴苓不由得心情大好的笑了出来,浊月回头看着许茴苓不解。许茴苓也懒得解释,想了半天“小月牙,和我讲讲你当时在鬼林里发生了什么啊。”
明知道这不是疑问句的浊月大吼了一句要你管,便抓起身边的土丢向他“你个乌龟王八臭球蛋,你要是给我喊住递给我,我是不是就不用吃树皮了!”
理亏的某人打了个哈哈“我当时困的很,哪有力气喊你啊,再说你都走那么远你,喊你也是听不到的。”
浊月刚想扑过去打他,却听到身后床上传来一声虚弱的笑意。
浊月和许茴苓一起回过头看着墨伊,反应了半天才一下子跳到墨伊身边“小瘸子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墨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本是关心人的话,怎么到了浊月嘴里就那么像咒人呢。墨伊无奈的看着浊月又嘿嘿傻笑了起来。
知道他还能笑就是没事的浊月翻了个白眼,将手里喝剩一半的茶水递给墨伊叫他喝下去。看着他脸色缓和了一些便问他“昨日不是去给我买了糖葫芦么,怎么被人打成那副德行?”
窗外的枫叶轻飘飘落下,落下时的影子挡住了许茴苓看向墨伊的神色,墨伊轻轻的撇了一眼许茴苓,便对他笑了出来。
浊月抓不着头脑的回过头看着冷着脸的许茴苓,也是有些疑惑,刚刚还心情大好的许茴苓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吓人。
不过他长久以来都是这副样子倒也是习惯了,就没有在意。
缠着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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