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糕点,窗外的雪又飘了起来,紫苏还有事要忙便独独一个人回去了。本来萧忆也是要回去的,却被浊月拉着跑去城南新开的一家茶楼听说书的去讲一些新奇事物。
墨伊又在他们走后收拾了半晌屋子,又把紫苏带给浊月的新衣裳叠好用油布纸细细的包裹起来放进柜子里,想了想又起身拿了一块茉莉的香膏放入进去。
看着正在做这些的墨伊,许茴苓睁开双眼,悠悠开口“你这般虚假,可真是毫无意义。”
好似早就习惯许茴苓的冷嘲热讽一般,墨伊站起身子拍了拍,把压在枕下的香囊仔细的系在腰间“这香囊绣了一株梅花,是阿月第一次绣荷包时绣的,歪歪扭扭,不过这也是她头一次耐着性子去做一件事。”墨伊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不成形状的梅花“只不过是旁人说了句可在香囊中加入一些药材,强健身体,她便这般努力。”
张了张口却没能说下去,许茴苓看着他的神情也是微微迷起了眼睛,没有发出声音。墨伊抬起头看着他的眼,又仿佛释然了一般的笑了起来“你说,这还是毫无意义么。”
本是疑问的语句却又独独让他讲成了陈述,他不是在问许茴苓而是再告诉许茴苓。
他看着面前这个柔弱跛着脚的俊朗男子,许茴苓头一次连想提起刀砍了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说的又何尝是错的,那丫头头一次耐心去做一件事,他又怎么能毁了她在乎的事情。移开目光拿起立墙壁的黑刀慢慢走向屋外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墨伊看着走远的许茴苓收敛起笑容拾起被许茴苓揉成一团丢在墙角的纸团缓缓张开。
城西林家,灭五,留女。
浊月一向不喜欢繁琐的女装若不是紫苏非要做给她女装并强迫她穿的话,她是万万不会自己穿的。竹青色的外衫腰间系着一枚亮色铁铃,响起来还有刺耳可浊月偏偏就是喜欢这个铃铛。她时常把铃铛举起来对着月亮问墨伊她以后走丢了是不是摇摇铃铛墨伊就会出现。
浊月裹紧了萧忆披在她身上的貂毛大衣丢下手中瓜子大声拍手叫好,萧忆转过头像变戏法一般的手心一翻,便出现了一个烤红薯递到浊月怀里“刚刚见外面再买,想着天冷可以给你暖暖手用。”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且说那风雨交接只时,天空惊响一道红雷,那雷好似被血浸染过一般落在那颗长生不老树上…”
没等先生说完便有一个大汉打断“唉,你这厮虚假的很,还长生不老树?你可说说那树如何我们才好信罢,你们说是吧!”
一时间下面起哄的参差不齐,说书先生倒是不恼依旧笑嘻嘻等他们安静一些了说书先生才收敛起笑容,喝了口茶水说道“那长生不老树,原是一颗千年槐树只因生长在那埋骨之地枯谷之中。”先生停顿了下,扫视台下的人开了摇扇扇了扇继续开口“本那埋骨之地万物不生,却只因修习鬼道之开祖先人埋在其下…”
……
“醒醒,醒醒,小月牙…”
浊月看着身边昏黄色的水牛眨了眨眼,随即嗷的一声吼了出去,那水牛也被吓得不轻,噌一下站了起来迷茫的看着她。
“噗呲”突然传来的一声轻笑打断了浊月的惊讶,浊月循着声音缓缓转过头去,见一个绿衣女子轻轻从牛背上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是仙子么?”浊月傻傻开口
那女子愣了愣,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我?”
见浊月傻傻的点了点头,慢慢摇了摇头靠着水牛坐了下来。
那女子身穿绿色长裙,有一墨色丝带轻系在腰间,身侧还有一亮色铁铃随着女子的动作轻轻响起来,银色长发散落在身后头顶带着一顶玄色头笠挡住面容,可依稀可见那笠帽下艳红的双唇与白皙过人的肤色,浑身散发出一股槐花与茉莉融合的味道,清淡宁静。
她只是静静的靠着水牛看着浊月,浊月看不到她的眼睛自然也看不到她眼中悲凉的神色。过了好久她才缓缓伸出手扶去落在浊月头上的槐花“小月牙,你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女子的声音缓若涓涓流水一般入人心脾留下芬芳一阵,浊月却觉得这样的声音熟悉而又遥远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从哪里听到过好在她也不是坚持追寻的人“喜欢啊。”
听到回答后,那女子的手不经意的抖了抖斗笠下的双唇微微抿了起来。浊月看不了这些也就接着说“淮荆的日子我是很开心的,我今年十六了,没有爹娘只有她们对我好。墨伊如大哥哥般温柔待我,紫苏姐姐一向宠着我,许茴苓虽然是个大混蛋但他也是救我一命的人,哦对还有萧忆,他是会带着我偷鸡摸狗掏鸟蛋的,我一天不愁吃不愁喝每日就是泼皮无赖的日子,随没什么好的,却也差不到哪去,外加我也开心得很!”
“那如果偶然一天你发现,这些全都是梦,你又该如何呢?”
女子轻飘飘的一句话问来,浊月晃了晃神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场梦,那也是场美梦。”
还没等女子讲话,身边响起了水流声浊月疑惑的转过头看到水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竟然是带着墨色斗笠的样子,一阵微风吹来掀起墨色纱帘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浊月惊的大叫了一声向后褪去,却突然撞到一个冰凉的物体上,那物体还散发出腐烂的恶臭浊月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却发现那昏黄色的水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腐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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