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吊了一个人。”
看凌子涵的表情不似作伪,王烨瞬间出了一背的冷汗,他站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向着门转过身去,同时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往凌子涵那儿挪。
他是害怕的,这一点搞不好说出来都没人信,毕竟王烨,凶巴巴的魔鬼学生会副会长,竟然怕鬼。但王烨自己也表示很无奈啊,正如有人恐高,有人恐水,他自从小时候被某位无良表姐吓过之后就一直挺怕这些灵异的东西。但是此刻,害怕没有意义,对当前的情况也没有丝毫帮助。更何况,面前还是自己的死对头会长凌子涵。对着凌子涵,王烨总是更要面子些的,因此,他努力不把自己的害怕表现出来。
“隔着一层门板,你怎么知道外面的人是吊着的呢?”王烨这样问凌子涵,却在看见面前的景象时噤了声,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其实学生会办公室所在的这间教师大楼格局比较奇怪,不是通常的南北朝向,而是东西朝向。学生会办公室的窗户向东,办公室外面的走廊窗户则向西。现在是9月份的下午5点,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办公室没开灯,显得光线有些暗,但是从门缝下面倒是可以透出门外走廊窗户照射到的夕阳。这夕阳本来是金色的一片,从扁扁的门缝挤进来,像一层纱铺在地上。但是现在,这层纱却被两道黑色细长的投影给割裂了。
有一个人,或者不是人,正吊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外。ta的两条腿垂下来,软软的,失去生命的。似乎在轻轻晃动,投进办公室的两条影子便也跟着动。
王烨此刻终于成功挪到了凌子涵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极力克制却无法掩饰的惊恐。这次不比之前那个晚上,已经无法用错觉、做梦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此时此刻,就是有什么东西,吊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门内的他们。ta的面目模糊,唯有那股怨毒的恶意却那样清晰地投射过来,带着死者对生者的嫉恨。
天越来越黑了。
这样下去不行。意识到这一点,两人决定采取一些行动。第一选择是直接跳窗,办公室在2楼,高度没有什么问题,但窗外是大学的湖,并且据说淹死过人,两个人都不确定在这种灵异时刻朝死过人的湖自投罗网是不是什么好主意。那么剩下的选择就不多了,要么等着门外的家伙自己消失,要么就主动出击。
凌子涵扭头看了王烨一眼,确保他还在自己身旁,开始思索着下一步。
“我们开门出去。”王烨凑到凌子涵耳边,哑着嗓子用气声说道。话音未落,王烨便先走了过去,凌子涵无奈,便也赶紧蹑手蹑脚地跟上。两人仔细地绕过地上那两条黑色的投影,一左一右地趴在门边,小心翼翼地从略宽的门缝底下往外看。他们看到了一双鞋,一双藏青色的帆布鞋,鞋头和鞋底本该是白色的,此刻却沾上许多红棕色的泥,破旧不堪。这双鞋并不碰到地面,而是悬在地上一公分的位置,脚尖软软地朝下,有规律地左右晃动着,像是被绳子吊悬在厨房里的死鱼。
凌子涵的心砰砰直跳,他还准备看得更仔细些,视线却猝不及防被什么黑色的东西阻挡。起初他没意识到门外那些突然垂落的黑色物体是什么,几秒过后,他才猛地直起身体,面色难看地把王烨也给拉了起来。
王烨不明所以,用口型问凌子涵为什么。后者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对着王烨打了一行字。王烨只扫了一眼,便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都是人的头发。
有一个东西在他们的门外,悬浮着,却还能扭曲自己的身体,歪着头试图从门缝往里看。这让凌子涵不禁猜想,如果自己晚一点拉起王烨,他们是不是会隔着门缝对上一只泛白的眼睛。
他不敢再想。
怎么办?还开门吗?
依旧是通过手机打字的方式,凌子涵问王烨道。
他实在是不敢说话了,连呼吸都谨慎而轻浅。王烨自己动摇了,想着自己这么没出息被吓到了,但却看到凌子涵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己似乎还好上一点,反正两个人都被吓软腿了,谁都不差。这样安慰自己,王烨不由地笑出了声。
当然要开门。
这是王烨的回答。
的确,外面也许很诡异,但跳湖和无限等待却都不是什么好主意。再浪费时间下去,天就要彻底的黑了,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谁都不清楚。于是凌子涵点点头,定了定神,同王烨一起握住办公室的门把手,同时用最轻最轻的力道往下拧。
咔塔一声,弹簧构成的锁舌开了。两人的手都紧张地出了汗,此时交叠在一起握住把手,冰冷又滑腻。他们屏住呼吸,确认门外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便干脆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打开了门!
看清外面后,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外面没有一个人。
“呼。”王烨吐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他探出头去看了看,走廊里的白炽灯让人安心地大亮着,走廊左边的办公室甚至还出来一位下班回家的老师。那老师曾给王烨他们系上过一门课,此刻见王烨那颗英俊的脑袋从学生会办公室里滑稽地伸出来,还笑眯眯地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王烨笑了笑,也冲老师随意地摆摆手,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他的心终于跳得没有那么快了,他再次关上门,趴下去往外看,没再在门缝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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