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心中惧怕,顺势向后倒去,却又给都尉击中眼眶,脸上乌青一片,甚是可怖。
他借着这股势道,仰后滚了几滚,又后退两步,叫道:“点子好不要脸,坏了江湖规矩!马老六,并肩子上啊!”
其实即那都尉不撩他下胯,老刘也势必难以打过。因此老刘说那都尉不要脸,也是借此寻找帮手,挽回脸面。
那马老六本名马光六,性子极是奸滑。他心知方才骂了都尉的上头长官‘小山君’荆明易,已然不是,如今更要和老刘一起去追打朝廷命官,那可正是罪上加罪了。况且那荆明易也并非草包,若一味和他对着干,岂能落下好处。
正自徘徊犹豫之时,那丑汉喝道:“他奶奶的马光六,呆愣愣的作甚么?给老子上去打啊!”
马光六听得此话,想起这丑陋汉子的身份,岂不是比一个守城将军大的多?他又回头看荆明易,见那荆明易只是眯着眼瞧过来,并不出手。料他应是识出了主家身份,心生惧怕,故此不敢上来助拳。因此马光六心中大定,挥掌扑向都尉。
那督察城关的另一名军官向来与这年轻都尉交好,且年长他几岁,一直便将他当作亲兄弟一般看待。此时他见两个江湖汉子竟敢于那都尉交手,小都尉未动刀兵,如何敌过这江湖上的老油条?心中愤恨,便欲上前做个帮手。
脚步刚迈出去,右手给人抓得死紧,难以动弹。这军官心中一惊,抬眼望去,见是荆将军拉住了他。
荆明易拉住他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且瞧着,我自有计较,绝不教你兄弟受辱。”随即招了招手,数十个将士提着长枪短刀,将马光六、老刘等人一并围起。
方才马光六上前助拳,与老刘一齐夹攻那年轻都尉。这都尉纵是好汉,也难是二人敌手。盖因马光六善使铁砂掌,已足见功底。都尉每每攻向马光六,皆被其手掌遮挡,好似打到铜墙铁壁一般。
这老刘练的乃是本朝太祖的太祖长拳,相传是为大内高手暗中窥伺太祖招式而偷学的三十六式。太祖长拳共分七十二式,一招神力赛过一招,一拳威力高过一拳。极是威猛霸道,如同汪洋大海,深不可测。
然而太祖长拳讲究一个‘势’字,前三十六式刚过,后三十六式威力方显。故此前三十六式皆为存蓄气势的粗浅招式,未得太祖真传,被有心人学去,也是不大有用。后三十六式精微奥妙,乃是世间顶级武学,又岂是谁都能看明白的?
纵是如此,这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前三十六式确有其独到之处。此时年轻都尉与二人酣战之际,马光六一味固守,稳住阵脚,不让这都尉有机可乘。那老刘却只攻不守,将太祖长拳的威力尽数施展开来。
这都尉只觉得老刘拳力源源不断,一招未尽,一招又起,看似平淡无奇,却让人苦不堪言。他心中暗想:“这人的武功怎的忽然厉害起来了?”其实皆是这太祖长拳的本身威力所致。
二三十招过后,这年轻都尉的额头上汗水渐多,自额头直下流到脖颈间。他余力已尽而新力未生,渐难自持,朦胧中听得有人喊着:“暂且住手吧,官爷,咱们到此为止。”又听另一人喊道:“看来官爷支撑片刻,也绝非不可。官爷说少歇,咱们便停手。绝不能以多欺少,恃强凌弱。”
校尉心知二人乃是故意激将,但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到底忍耐不住。他大吼一声,拔出佩刀,直向二人迎面砍去。
二人吃了一惊,纵身躲开,见他面色膛红,气喘不断,口中却兀自发出啊啊的吼声,想必是动了真怒。一时间二人不敢近前,只围着那都尉不断游走。年轻都尉眼睛被汗水浸湿,眼前模糊一片,加之怒火攻心,心智也非十分清楚,竟原地挥起刀来。
荆明易见此,心道不好,他急忙走去。老刘、马光六二人正自竭力防护那年轻都尉手中的钢刀,不敢有丝毫分心,因此未听到脚步声。那丑陋汉子正要呼喊,早被几个小卒踹在地上,钢刀架在脖颈中,不敢吭声。
荆明易走近马光六,伸开手掌抓向他腰间志室穴。孰料马光六突然间回转身子,见荆明易正在眼前,一时间心中大骇,纵起身法向后退去,刚退两三步,给荆明易使个绊子,跌倒在地。与此同时,一柄钢刀裹挟着劲风呼啸而过,马光六见此,再不顾脸面,趴在地上大呼侥幸。
老刘心知自己绝非荆明易对手,转身欲逃,一排闪着寒光的枪尖早已指向他,长叹一声,束手就擒。
这时荆明易走到那年轻都尉面前,看他发了狂,一柄钢刀兀自向自己的将军砍去。荆明易侧身躲过,呼喊道:“钟神秀,你不识得我了么!”三指伸出,捏在钟神秀的手腕上,竟使他难以动弹分毫。
钟神秀手中力道顿失,钢刀不由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他渐渐回过神来,见到荆明易正含笑望着他,张张喉咙,感到喉间如有异物堵塞,火辣辣地疼,几乎不能出声,勉强道:“将军……我……”
荆明易温和道:“我知晓啦,你做的很好。”钟神秀脸上显出喜色,再也支持不住,瘫软在地,荆明易忙扶起他。
马光六扑了扑身上灰尘,翻身站起,给兵卒用兵刃指着脖子,他叫道:“荆将军,荆将军,马光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荆明易回头冷冷看他一眼,转身扶起钟灵秀便走。
马光六大声道:“我等着实无意冒犯将军,几个朋友说了几句闲话,将军若是不乐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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