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的淡定缺了一个口子,我的手在微弱发麻,耳畔边一阵波往外弹,我像没事人一般接过范霖黛递过来的请帖:“谢谢。”
现在发,有点太早,目光落到她涂的莹亮的指甲上,淡淡一抿唇。
聂云知道照顾我情绪,笑意满面的随意找了个借口:“叔叔祝福你找到自己的幸福,莉莉胃不好,我得带她做个检查,先走了……”
“行,叔叔,回头见。”
我被聂云拖走的时候,脑海里空白一片,他把我塞进车子里,我麻木的跟着,差点一脚踩空。
“莉莉?还好吗?”
“……没什么……”
心情压抑的打开车窗,风挺大又凉,刮的脸寒冰刺骨,禁不住抬起手搓了搓。后滕开一只手扶着聂云座椅,下巴搁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想回到霍继都身边,爸,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过的好……我说出来霍继都处境应该特别难,可我听到他和范霖黛要结婚……”
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像雨后的泥石流,你开车经过,它突然滑下来,阻挡都没办法阻挡。
我真的渴望自己是条鲨鱼。
鲨鱼是一种很有目标性的动物,之所以能成为海里的霸主是因为它往往追寻百公里只为猎食,它能坚持。
我不想自怨自艾,觉得矫情,未等聂云回应,又迅速收了情绪:“走吧,去接沈淖。”
聂云专心致志开车的眼神挪了几次:“没事?”
我摇摇头……怎么会没事?霍继都是我的最爱,他断绝了我爱其他人的机会,他一个人挡住了人山人海……
到疗养中心见到沈淖,他剃了平头,和以前儒雅商人形象大不同,聂云打趣:“沈三叔,你这头发怎么越长越短?”
沈淖呵呵两声笑,把我们引到一边的落叶松旁,给我和聂云各倒了一杯茶,自己则一直摸着茶杯玩转,转了一会才开口。
“二叔,我想和霍振霆谈谈,求他件事,谈完之后恩断义绝,以后各不相干。”
对于沈淖突如其来的要求,我打从心底琢磨不透,聂云从兜里掏了一包烟,点燃。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烟,他和一般男人抽烟的方式不同。
一般男人为了烟瘾或嘴瘾而抽,他抽烟好像这烟和他无关,只是在若有似无玩弄,那是一股范儿,范儿的叫你神魂颠倒。
我开始理解我母亲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眼前这个美男子。
聂云抽了大概一分钟,沈淖开始显现出焦急,安稳垂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移到桌面:“二叔,这里不能抽烟。”
聂云含着烟蒂的薄唇缓缓扬着,一秒后迅速恢复成一道弧线抿着,大拇指食指抽出半截烟,优雅掐灭。
遂告诉沈淖:“你已经三十五,霍振霆没有必要再保护你……”
沈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聂云也不急,大有慢慢道来的趋势,身体朝后靠着白漆的长背椅子上。
“你母亲在败坏他名声,振霆从没有抛弃过她,那个年代他和你母亲结婚,你母亲嫌他穷跟人跑了……她介入了别人的家庭,这么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后来,你母亲怀孕那家人嫌事儿大,叫她打胎,她不打,来找振霆,振霆只说给她钱,不想见她……从小到大振霆资助过你很多钱,大部分被你母亲赌博输了。”
后面的话聂云没有再说,他看着沈淖惊讶的哆嗦嘴唇,手指攥成拳头垂着桌子……
之后沈淖一直低着头,不肯把表情露出来,聂云良久后继续开口:“你不是振霆的孩子,他对你早该仁至义尽……另外,你这脾气得收,我不放心莉莉和你交朋友。”
聂云的话不好听,有点狠,我立马为沈淖开脱:“有时候情绪激动难免。”
心里特别理解沈淖,这一切的仇恨都是他母亲给他灌输的,加上他母亲惨死,他一个孩子能怎么办?仇恨是唯一的动力,精神上的粮食。
这么多年都没有告诉他真相,此时他怎么会不激动?
想到这挺讨厌霍振霆,他早点坦白沈淖或许就不会自寻烦恼,整个人生也会不同,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满城风雨。
可,人有时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聂云见不得沈淖这幅窝囊的样子,让我跟他回去,我没走,怕沈淖过不了心理上那道坎,选择跟他回家。
途中给佣人打电话让她做点吃的。
刚进家门,佣人就把一碗面端到桌子上,沈淖颓废的杵着不动,我把筷子递给他:“吃吧……”
他接过筷子,脸埋着,我只听见苗条呲溜呲溜的声音,吃着吃着他肩膀抖动,拿筷子的那只手慢慢抬起来捂着自己眼睛。
“我先出去。”
我想给他留些私人空间,即便关系好,他也有自己‘崇高的自尊心’。
脚才移开半步,身体都没能彻底转过去,腰肢就被沈淖带过去了,他小声哭泣,像一个婴儿,一个不知所措的婴儿。
我尽量不去看他,目光穿过落地窗投向外面的竹子:“我进总军部了,申请担任白崇的秘书,沈淖……你要帮我,所以你得坚强……”
说这些话时内心很平静,也是在鼓励自己,原地踏步没有结果,后面赶上来的人会慢慢超越你,实际上是倒退。
沈淖吸了吸鼻子:“莉莉……对不起,当初要不是我把你带到身边……”
他又开始旧事重提,我俩现在惺惺相惜,我不想再说过去的事:“以后不要说这话……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孤苦伶仃又性冷淡,我母亲也不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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