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一直思考为什么会有想跳下去的念头,很久之后也没弄明白,或许因为我曾有过这种想法,所以陷入绝境才会一而再萌生出来。
底下杂乱无章的垃圾四处堆放,只要跳下去无疑直接掉入垃圾堆,到时我会像垃圾一样被人收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意义将会彻底消失。
无论霍继都还是我母亲,亦或者是沈淖,我在他们的人生轨迹里将不复存在。
想到这,内心徒生一股悲凉的情感,但现状的惨淡把这股悲凉压了下去,我把脚又伸出去几步,然后闭着眼睛身子开始倾斜,这个时候,脑子里窜进来一个波动的图,像霍继都嘶吼的声波,他站在夜色里,对我吼:莉莉……
正是这声喊叫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心里凉透了,仓促的抓住一边的窗户,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我在做什么?我想死?我惊呆了,我居然想死,居然想要逃避现实。
小心翼翼的从窗子上下来,滑坐在地上,浑身虚汗。
死是弱者的做法,我还有霍继都,还有我母亲,他们都在担心我,我不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告诉自己,莉莉,你千万得忍着,你那么爱霍继都,霍继都为你放弃了多少你不清楚吗?你死了,和狼心狗肺有什么区别?
我一遍遍对自己说,一遍遍狠狠鞭笞自己,一遍遍给自己巴掌。
夜深人静,寂寥如水,我环抱着膝盖,再次告诉自己,痛苦了,抱抱自己就好,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一切就都过去了,没人帮的时候得学会坚强。
我开始想念霍继都的怀抱,想念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所以我不能哭,我得跪着活下去,得找人救我,得脱离白崇的控制。
第二天勉强打起精神,女人推门而入时,维持着一贯的冷嘲热讽:“昨晚看见你在窗户上站着,怎么没死?”
我笑了笑,表情温和而坚强:“死?这对我来说是很遥远的事,如果你感兴趣,你可以自己尝试……”
之后,没再理会女人,洗漱上班,表情也比之前控制的好多了,但仍旧像行尸走肉。
在赌-场苟延残喘的日子里,我见过太多人笑,太多人哭,当客人伤心对我发泄时,我一声不吭,也从原来的情绪化变成冷冽而不动分毫的女人。
半年里,我想过无数办法逃出去,白崇的心思织就的密密麻麻的,我没办法撕开一道口子,一只手机都借不到。
按部就班的情况下,我心里也害怕,怕自己哪天把霍继都号码忘了……
一年后,赌-场这个环境把我渲染的麻木不堪,有时看着输光本钱的人大哭大吼,也只是一掠而过。
赌-场有一批技术操作员,专门控制赔率的,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能够轻易左右一场比赛,我跟着他们混迹久了,也知道一个大概,而且我学的很快,几个月就掌握了如何调动赔率来操控比赛。
赌-场的经理文哥让我升职,做了发牌荷官的领班,正式挤掉之前我跳楼时对我冷嘲热讽的女人。
领班也很累,但比之前任由人发泄的荷官要好的多,寂寞的日子里,我对霍继都的思念像毒药,毒的一颗心腐烂了。
没人的时候,我特别想他,我会偷偷哭,把脸埋在手掌里,告诉自己……哭过就好……
今天,澳门的雨下的很大,像钻石,一颗颗砸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很讨厌。
赌-场内,文哥揪着小小的头发,一个劲把她往大理石地面上磕,小小双手紧紧捏着发根,不停哭,求饶。
这两种声音混在一起,我烦不胜烦。
忍不住憋着火,冷笑:“文哥,不就是给江总发牌嘛,我来做,你放了小小,人家一小姑娘,吓着了……”
当初我就是被这么吓过来的,小小就像刚刚进入赌-场的我,对什么都很生疏,被人占便宜心里难受实属正常,我了解这种感觉。
现在,我是领班,我会力所能及的保护这群女人。
女人,活着,谁都不容易,该拉一把的时候就该得拉一把。
文哥立马收了那副丑恶的愤怒嘴脸,噙着笑,虚扶着我胳膊:“玲玲啊,还是你懂事,你在赌-场干了一年多,底子厚,做事我也放心。”
这奉承的话我只当做耳边风。
在皇冠娱乐赌-场,江总是vvip客户,谁都知道他性格暴躁,每次输牌最喜欢虐待发牌的荷官,一场赌局后,发牌的荷官往往一身‘姹紫嫣红’,就因为这个原因,赌场里的女荷官都不敢应他的场子。
一般赌客抓一把,掐几下就算了,他非得死命折腾人。
小小是昨天被江总看上的,点名今晚陪他玩百家乐,她一知道这消息就被吓到了,从昨天闹腾到今天。
听到我帮她,小小从地上爬起来,感激涕零:“谢谢玲玲姐……”
我淡淡道:“你早迟得学会应付形形色色的客人。”
晚上,我换了一身性感的肉粉色丝绸长裙,小小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我:“玲玲姐,你穿成这样性感不怕被江总占便宜吗?”
我继续穿绑带高跟鞋,回答她的话:“现实和我,要么我屈服于现实,要么现实被我玩弄于鼓掌中。”摸了一把她的脸,大大方方离开,走向赌-场为江总安排的贵宾厅。
远远地就看到文哥在贵宾厅入口等我,我瞥了一眼,正要继续往里,他一把捉住我胳膊,目露焦色。
“玲玲,今天江总带了个客人,是军官,派头很大,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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