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追问:“什么后遗症?”
杜杜抬头看着祁陌,眼神变得愈发锐利:“我总要保留一些东西的,不然你们不帮我复仇了该如何?”
祁陌话中带了丝笑意:“放你回去你想如何都好,我们不也有把柄握在你手里了吗?”
杜杜直接答道:“她每日里都会全身瘙痒,她自己有研制出膏药来擦但还是没甚大的效用,她很急,觉着大乾地大物博,必然是有她想要的药物,到时候她想要如何都好。”
大祭司受什么刺激才这样祁陌是没有心思去探索的,无非又是被那个什么负心汉给刺激的,或是就为了让大漠百姓觉着她是受了神的照拂,这是她获取民心的手段,亦或者只是单纯地爱美。
祁陌不想管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只要找到大祭司的把柄就行,戚若的继位大典还有两日了,是刻不容缓。
他想了想,道:“将药给她换了她会发现吗?”
“会,这药大多都是她自己制成的,不会经过旁人之手。”顿了顿,杜杜又道,“不过我可以找机会,你们想她什么时候变老?”
说出时间无疑是说出他们的全盘计划。
丹芷有些着急:“公子,此事……”
祁陌一抬手制了丹芷的话头,他在思量,信与不信就在一瞬之间。
“若是你换了药见效快吗?”
“不知道,她还从未断过药,也未换过,不若我今儿试试?”
祁陌笑了:“跟聪明人说话还真是不费劲儿。好,你可以回去,只是你回去就是场赌博,是生是死谁都没法子救你,你只能靠自己。”
杜杜点头:“我知道。”
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怀中的老妈妈,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让丹芷送你回去。”祁陌道。
杜杜一手横在胸前同祁陌行了个大漠的礼:“杜杜在此谢过公子。”
祁陌可不要杜杜这声谢:“我可担不起这声谢,你别记恨我连带着恨上阿……公主就行了。”
杜杜眼神逐渐涣散,慢慢地蔓延上了丝丝恨意:“自是不会的,此事怨不得旁人,要怨就怨我有奢望,要恨也该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走之前她又同祁陌说了这回大祭司给他的任务。
祁陌了然,看样子大祭司那药是没甚用了,该说那药方子里的毒性已经在她身体里蔓延了,只怕她再耗下去她不但会老去是连命也都要没了,故此她才这般着急。
杜杜没有换衣裳,就穿的那身衣裳回的神殿,还特特在自己的手臂上弄了道口子,大祭司见得她时她已经回自己屋里换了衣裳了。
大祭司绕着跪在地上的杜杜走了一圈,才道:“听说你受伤了?”
杜杜头垂得愈发低了:“杜杜没事,是杜杜没用,有负大祭司所托。”
大祭司微微闭了闭眼:“可知晓是谁劫持的你?”
杜杜摇了摇头:“不知,但看伸手像是大乾人,该不会是……逃脱了的镇国公吧?”
大祭司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这倒有可能。你回来得赶巧了,正巧我这厢准备去为多赛将军送葬,你同我一起吧。”
杜杜整颗心跟着一颤,什么?她还可以见多赛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啊……
到得火葬的地儿时杜杜一眼就看出了多赛生前中了毒,是神殿特有的让人乏力的毒。
杜杜想,她知晓多赛是怎么死的了。
大祭司让多赛喝下了令他疲软无力的mí_yào,又秘密约了多罗将军前往,再派人杀了多赛,然后嫁祸给多罗,这简直是一石二鸟。
她远远看着多赛再无一丝声息的脸,整颗心如坠冰窖。
大祭司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杜杜啊,我这也是为了救你,若是他没死如何让我大张旗鼓地搜人救你呢?而且男人最是负心薄幸、喜新厌旧了,若是你老了,年老色衰,还有了孩子,他们是管不住自己的,甚而还会在背后骂你,说你没姿色还妄想占着他!”
杜杜抬头看着大祭司,只见她眼中满是恨意。
所以这就是她不断伤害别人的理由?杜杜没法子接受,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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