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别凑热闹了,走吧,坐后面去。”明珠把莹珠拉走。
公主规制的马车算宽敞的了,但是陆野往里面一坐,男人身长腿长,顿时显得有点儿局促。
不仅是空间,还有气氛。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面对面,都不说话,安静的有些诡异。呼吸声、衣料的摩挲声、彼此的视线……这些微妙的细节放大,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热。
阮瑜觉得太尴尬,尴尬到她需要有个人来打破这种氛围,可是迟迟没有丫鬟上来,她忍不住撩开帘子看了一眼。
哪还有丫鬟的人影?
阮瑜无奈放下帘子,对马夫说:“走吧。”
马车动起来,尘土飞扬。
“什么时候去?”阮瑜摸了摸耳垂,不太自然的看着陆野。
陆野笑笑,“明天吧。要连续好几天,受不受得了?”
他没表情的时候很冷,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但是笑起来,眉眼间那股懒洋洋的气质就开始往外扩散,透着点儿痞气。
这也是阮瑜别扭的原因之一。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应该没问题。我没那么娇弱。”阮瑜笑了下。
阮瑜娇不娇弱从跟萧元吉一吵架就晕倒这件事上可见一斑,她的自我肯定没什么说服力。陆野手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似笑非笑,“前几天才晕了一次。”
“……”阮瑜脸僵了僵,“那是意外。”
“行,意外。”陆野轻笑,“为了防止这种意外,请公主殿下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
阮瑜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偶尔做梦也是在一片黑暗里,什么也没有,出不去、没有光,阮瑜就那么百无聊赖的待着,直到醒过来。
今天不一样。
梦里好像在下雨。
深夜,大雨滂沱。
雨水从她的脸上流淌下来,汇聚到下巴往下滴。她骑着马,身后有人抱着她,他们在大雨中策马狂奔。
身后是城墙,前面是山野。
阮瑜想看清抱着她的人的相貌,然而这时马车颠了一下,她醒过来了。
阮瑜有点儿“不知道我在哪”的怔忪。
“怎么了?”陆野问。
阮瑜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嗓音透着疲惫,仿佛她真在大雨里颠簸了一遭似的:“没事,我睡糊涂了。”
陆野没说话。
阮瑜掀开帘子,外面的风灌进来,她深吸两口气,梦里的不安和压抑渐渐消散了。她看到熟悉的街景。
“我到了。”阮瑜笑笑,把帘子挂下来,“等会儿刘师傅会送你回西凉侯府。”
陆野点头说好。
马车在汝南侯府大门外停下,阮瑜提着裙子下了马车,陆野跟着走下来,手虚虚扶在她背后,等她落地时就收了回去。
“明天见。”阮瑜浅笑告辞,转身由丫鬟搀扶着往府里走。
陆野站在原地,直到小姑娘走进大门人不见了,他才重新上车。
*
阮瑜难得有心情好的时候,前几天在西凉侯府丢的脸她也不甚在意了。
不就是被人茶余饭后议论几句么,爱说说好了,反正她也听不见。
几个丫鬟出去玩了一遭心情也好,一路嘻嘻哈哈的。一推开玉苔院的大门,几只吵闹的小麻雀就都闭上了嘴。
“怎么了?”阮瑜往院子里瞧。
萧元吉正坐在院子里,左手臂用木板夹了起来,挂在脖子上。右手端着碗茶在喝。
阮瑜的心情像是撒欢儿奔跑的小马驹一下掉进了冰窟窿里。
翻天覆地。
萧元吉这个人真是有败人兴致的本事。手臂都折了还要上门来找麻烦,真是不嫌累。
阮瑜脸上的笑意没了,恢复成惯常的冷漠。明珠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公主要不现在出去避一避?”
“有什么好避的。”阮瑜往里走,“他这么不辞辛苦的来找麻烦,我总得给他点儿面子。”
明珠叹气。
萧元吉绷着一张脸,右手把瓷盏捏的咯咯作响,直到阮瑜走近了,他突然把瓷盏往桌上一顿。
有碎瓷片从盏底溅了出来。
“你去哪了?”
阮瑜冷眼看着他发怒,“什么时候本公主的行程还要向你汇报了?”
萧元吉牙关咬紧,“你跟陆野幽会还想瞒着我?不,你根本没想瞒,两个人坐一辆马车回来,还大摇大摆的在门口道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奸夫是不是!”
阮瑜面无表情看着他,觉得萧元吉最近疯的很厉害。
以前一年也就来玉苔院闹个三五次,但好歹在外面是收敛的。如今不仅在府里闹,还要到外面去丢人现眼。
“嘴巴放干净点儿。”阮瑜皱眉厌恶,“我去哪、做什么、与谁来往都与你无关。你发火之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萧元吉气的脸都扭曲了,一把拽住阮瑜的手腕:“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你丈夫!夫为妻纲你知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不许你做什么你就不许做什么!你跟那姓陆的出双入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们成婚多久了我都没碰过你!你倒是一跌就跌进那姓陆的怀里了!”
男人劲道大,阮瑜甩了两下挣脱不开,又被萧元吉的话刺激到,平时一收再收的脾气是再也收不住了。
阮瑜微微抬起下巴,一脸蔑视看着萧元吉,声音冷的跟寒水里浸过似的:“萧元吉,拜托你别跟我演这种情深意浓的戏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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