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明天中午十二点,莱茵国际小区门口。”
郁振鹭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车上下来。他不方便同时跟两个人讲话,只好对自己家的司机点了点头,示意人辛苦了。
司机陈叔同样下车,锁门的同时也回了他一个笑容。他理解少爷的辛苦。
郁振鹭垂下眼眸,边走路边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商量事情。
“嗯,好,辛苦你们了。”
私人车库其实离正门口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就他这些行为,他也差不多到家门口了。
但是他迟迟就是不走进去……他忐忑不安的心情无人能理解。
他都在想要不然,先去兄弟家玩一会儿,到晚饭点再回来?
正当他胡思乱想二计划的时候,正门已经被人打开。家里保姆陈妈的脸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呃,陈妈……”
门都开了,实在没办法。郁振鹭假装无事发生地把鞋子脱了。
“果然少爷在门口啊。”陈妈一脸惊讶地给人拿拖鞋换上,“老爷说你在门口不进来,让我给你开门呢。”
走进客厅,他的父亲郁启琛翘着二郎腿低头看着报纸,头也不抬。而他身边坐着一个他不算陌生但是绝对不能算熟悉的美艳女子,正在用她白皙修长,每一根骨节都漂亮的如同艺术品的手指……剥桔子。
他挥挥手跟两人打招呼:“爸!婉姨。”
那是他新任后妈宣婉。
因为实在喊不出“妈”这个词,就喊得姨。好在他后妈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两个人相处也挺愉快的,婉姨也不是他以前听说的什么继母虐待继子的类型。
郁振鹭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两年,身体不好就去世了。家里关系简单,爷爷奶奶也没有,外公外婆也早逝,就剩下郁启琛跟保姆陈妈把他拉扯大。
陈妈都可以算他半个姨了。
等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郁启琛一个人除了家里公司,也没什么乐趣,这可不就得盯着他研究自己儿子健康成长吗!
还好还好,父亲出去国外旅个游就往家里带了个后妈回来,老树开花第二春,可喜可贺。郁振鹭是真心地为两人拍手叫好。
然而,他今年都上高二了,家里突然住进一个比他见过的所有女的都漂亮的女人……稍、稍微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相处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郁振鹭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什么,干脆转移话题:“爸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听见车的声音了。”郁启琛语气淡淡,完全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人回来了但是不进来,不在门口还能去哪?”
“不可以去喂幽灵了吗?”郁振鹭努力反驳。
幽灵是他们家养的狗。郁振鹭觉得他完全可以从后院跟幽灵玩一会儿再从后门进家里。
郁启琛挑了挑眉,喊了声:“幽灵!”
雪白色的、身高几乎到人腰际的萨摩耶甩了甩尾巴,从宣婉的脚下爬出来,露出一个大脑袋蹭郁启琛的小腿,蹭的人一裤子都是腿毛。
他也有点无奈,伸手揉揉幽灵的脑袋,把人摁下去。
郁振鹭盯着那个拆他台的拆家狂魔萨摩耶良久,无奈地撇了撇嘴。
“切。”他嘀嘀咕咕地说,二度转移话题,“搬家公司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中午应该会到妹……妹妹那边。”
他说的妹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生母去的早,家里关系又特别少,别说亲妹了,表妹堂妹乃至表弟堂弟都没有一个。
现在唯一能称之为“妹妹”的,是宣婉的女儿。宣婉嫁进他们郁家,宣婉的女儿宣素衣,现在就是他的妹妹了。
而郁振鹭进家门前打的电话,就是去安排明天将宣家所有的物品接进郁家的行动。
老实说,第一次有妹妹,还挺……挺激动的。
“嗯。”郁启琛对他儿子的安排很满意,“素衣那边我通知好了,你的电话我也给她了。到时候你直接联系她。”
郁振鹭瘪了瘪嘴:“哦。”
郁启琛看了眼儿子的小动作,知道他浑身不自在,还没调整过来。他轻叹一口气:“自己上去吧。”
巴不得赶紧回自己房间的郁振鹭:“那我上去了!”
宣婉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开口跟他说话:“橘子拿上去吧,给你剥的。”
燕语莺声,娇翠欲滴,娓娓动听……宣婉的声音好听到,让郁振鹭那词汇量匮乏的大脑失去对其的形容。成语在脑海中转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不如说是所有词都合适。
美色误人啊!大概这也是郁振鹭不反对自己父亲另娶新妻的原因?
他赶紧接过橘子,结结巴巴地:“谢谢婉姨。”
等人跑上楼梯,快速回自己房间。进屋前,郁振鹭还能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的声响。
郁启琛淡淡地说:“我以为给我剥的,结果是给臭小子的?”
“我再给你剥一个就是了,亲儿子都醋?”宣婉的笑声似水如歌。
“嗯,酸。”
…………真的好肉麻。郁振鹭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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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染了一头金色卷发,经常穿着浅色长裙,笑容温柔恬静,做事也轻手轻脚,柔软,像是高贵的品种猫踱步在羊毛地毯上。
她就像西洋油画中的天使那样,纯洁无瑕。
看见她,才明白卞之琳的《断章》写的不一定是哲理意象,也可能是现实存在的光影。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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