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墨竹苑。
轸宿端着一碗药进了书房,道:“郡王,该喝药了。”
卫衍咳嗽了两声,头也不抬地道:“放着吧。”
轸宿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这药放到最后,基本都是被卫衍直接倒旁边浇花的,“郡王,你内伤未好,现在又染了风寒,还是按时喝药吧。”
轸宿脸上一本正经,看上去无所畏惧,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卫衍最讨厌的就是喝药,轸宿每次都得耐着性子煎好几遍,卫衍扔一碗,他就煎一碗。
“郡王,鬼宿来报。”危宿站在门外,手中拿着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冷着声道。
卫衍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眼中竟满是期待,道:“进来。”
轸宿心里纳闷,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任务需要让鬼宿侦查的,莫不是柳家有异动?
危宿走了进来,卫衍便道:“念。”
危宿似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冷着声念道:“昨日未时一刻,昭和郡主回忠义侯府。申时去了账房查账,酉时出来用了晚膳……”
轸宿在一旁听得牙酸,但是见卫衍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又不敢吱声。
只能心里同情一把鬼宿,练了那么多年的追踪术和侦察术,到现在被卫衍派去随行记录沈鸢的日常了。
等你到危宿把内容都念完了,卫衍还问道:“没了?”
危宿点了点头,“没了。”
卫衍还拿笔在纸上一边记,一边念道:“查账时间太久了,累着了怎么办,还有晚膳,怎么吃得这么少……”
轸宿本以为自家主子怎么说也长了三岁了,面对沈鸢总会有点长进,结果发现不仅没长进,反而还倒退了。
三年前卫衍宠爱沈鸢,是有底线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是现在……
丝丝药香弥散开来,轸宿福至心灵,他觉得自己作为下属,为了主子的身体安康,可以用些小手段。
轸宿不动声色地从书房出来,然后在一个屋顶上找到正在和银宝一起晒太阳的柳宿,道:“柳宿,有任务。”
原本还闭着眼睛的柳宿瞬间坐了起来,问道:“郡王有什么吩咐吗?”
“不是郡王的吩咐。”
柳宿心中疑惑,抱着银宝从屋顶上下来。
轸宿便把自己的办法同柳宿说了下,柳宿坏笑道:“不愧是你呀,放心,本姑娘出马,这事儿一定能成。”
翌日清晨,沈鸢还记着要给楚漓做些补血的膳食送进宫中,一大早便去了厨房,煮了桂圆红枣羹,又做了些简单的小吃糕点,正打算坐马车进宫一趟。
沈鸢正要提着裙摆踩上车辕,忽地一道白影扑到她身上,沈鸢差点把手中的食盒都摔地上了。
“呜呜!”
沈鸢低头一看,一只发胖的白狐狸正攀在她身上,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虽然比之前胖了一些,但是额间的那一撮红毛足以证明它的身份。
“银宝?”
“二小姐!”沈鸢下意识地回头,便看到一个和青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小跑了过来。
沈鸢只是迟疑了一下,便道:“柳宿。”
“三年不见,二小姐还是能一眼认出我,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郡主了。”柳宿大大咧咧地笑着道。
青儿也有三年没有见到柳宿了,现在再次看到顶着自己的容貌出现的柳宿,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生气了,更多的是重逢后的喜悦。
沈鸢笑着回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不过这笑意里带着几分疏离,虽然柳宿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惜她是卫衍的下属。
柳宿装作没有察觉到沈鸢语气中的疏远,笑嘻嘻地道:“郡主这是要去哪里?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不如找个地方一起喝茶叙旧如何?”
“我现在要进宫一趟,叙旧的话改天吧。”沈鸢婉拒。
柳宿似是早就猜到沈鸢会这般推辞,倚在车辕上,又道:“叙旧可以改天,但是今日郡主随我去秦王府如何?”
果然一提到秦王府,沈鸢周身的气场便冷了下来,道:“你回去吧,我和明郡王的那些破事儿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我不欠他什么,他也不欠我什么。”
她死了三年,卫衍痛苦了三年,也算得上两清了。
柳宿眼中划过一道落寞,忽地话说的有些决绝,道:“昭和郡主这话说的可太无情了,前些天郡王为了救你,从悬崖上跳下去,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若日又因为郡主而淋了雨,感了风寒,于情于理,郡主也该去探望一番了。”
沈鸢眉头微拧,卫衍救她是事实,那天晚上若不是有卫衍在,她可能就淹死在水里了。
终究还是欠了卫衍一个人情。
不过正巧昨天她查账的时候,倒还真有件事要同卫衍算清楚。今日便今日吧,早些把这些琐碎的事情处理完,她以后才能心无旁骛地帮上楚漓。
“好,那今日便同你去一趟秦王府,不过我现在要先进宫送些东西。”沈鸢手中还提着食盒,里面都是要带给楚漓的。
柳宿心思一转,道:“送东西就不劳烦郡主亲自去了,让青儿去送不就好了吗?”
柳宿转头,对着青儿挤眉弄眼的,青儿只得道:“二小姐,还是我去吧。”
沈鸢对青儿放心,便道:“记得拿上我的腰牌,早去早回。”
柳宿心中得意,反正不管用的什么激将法,能把沈鸢带回秦王府的办法就是好办法。
轸宿又是端着一碗药站在书房外,心想着今天沈鸢若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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