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
傅南岐扯住白楹的衣袖,低低道:“阿楹,你别走。”
他垂首低眸,眼角泛红,脸颊上病态的红晕让平日里的冷漠锐利所剩无几,就连喷洒出的鼻息都是炙热.烫人的。
这一时半会,白楹也硬不下心肠赶他走。
她也不敢走,以他的德行,她要是叫了别人来照顾他,他能掀翻了这知府府邸。
白楹叹了口气,给他盖好被子,“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不走。”
傅南岐长睫毛扑闪两下,像受惊的蝴蝶,看着有几分可怜:“那你,还生气吗?”
白楹瞬间冷下脸,起身欲走。
傅南岐猛地拉住她手腕,“你别走!”
白楹淡淡看着他,忽然意味不明道:“你该庆幸,你现在生病。”
不然谁还来搭理他啊?
傅南岐面色一白,低低道:“我没伤他们性命。”
“我知道。”白楹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还会跟你说话?”
傅南岐就跟吃了黄连一样,满嘴苦涩:“那我是不是还得庆幸自己没做太绝?”
白楹非常无情,“睡觉。”
傅南岐嘟囔道:“睡不着。”
白楹道:“那我出去了。”
“不行!”傅南岐紧紧抓着白楹的手,执拗重复,“不行。”
“那就睡觉。”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真想一枕头砸死他。
药效上来,也容不得傅南岐说不困。
他慢慢合上眼,迷迷糊糊间感受到有人在掐他脸,那力道可没有一点心软。
是阿楹。
这是他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
“姑娘......”门轻轻被推开,丁元小心翼翼探出头,“秦王睡着了吗?”
白楹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丁元松了口气,走进来道:“姑娘,既然这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白楹眼神复杂看了傅南岐一眼,这人就连睡着都要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真是无药可救了。
“姑娘?”
白楹慢慢道:“再留几日吧,等百姓彻底好全我们再走。”
丁元说:“那这几日不是很无聊吗?”
安城就算再好,也不能和天子脚下京城相比。
在这里玩两日还好,待久了就没意思了。
白楹看一眼睡得正熟的某人,下意识压低声音道:“我看安城附近山上有不少草药,闲时我们多采点回去。”
丁元明白点头,“还是姑娘观察仔细。”
白楹扯了扯嘴角,哪里是她观察仔细,在出发前,傅南岐就已经打听安排好了。
他如此费尽心力殚精竭虑,不过就是想让她错过曲潆悦大婚,为此不惜拿人命来筹划,都这样了她要是还不如他的愿。
白楹心气不平,又狠狠捏了一把傅南岐的脸,好几个红印子被掐出来,丁元看的心惊胆战,忙出去了。
傅南岐这一病,就是好几日。
不像其他人忧心忡忡,白楹早有预料,江林这个帮凶每天都把傅南岐的药偷偷倒了换成颜色相近的红糖水,真以为她是傻子吗连这个都闻不出来???
傅南岐还假惺惺拉着她衣袖可怜兮兮道:“难受......”
丁元和江林等人快速离开,给两人留下独立空间。
“难受?”白楹俯身凑近,盯紧傅南岐,在他目光闪躲,心虚气短之时,忽然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傅南岐:“!!!”
无数烟花在脑海炸开,他面红耳赤还以为白楹不生气了要原谅他了,就听见一声冷笑。
傅南岐傻眼了。
白楹不紧不慢道:“喝红糖水喝的这么开心,你跟我说难受?哪里难受?”
傅南岐:“......”
他说她为什么忽然就亲他,原来是有目的的!
好气!
白楹抱着手臂站直身体,“行了,别装了。就你这身体,小小风寒顶多一天就好。”
傅南岐慢慢收敛神色,从床榻上下来,他确实早就好了。
白楹嗤了一声,转身出去。
“你去哪儿?”傅南岐阴着脸,“还有两日就是傅云祁大婚,你迫不及待回去了是不是?”
刚说完,傅南岐就后悔了。
他自知失言,急忙补救道:“我不是那意思。”
他疾步上前走到白楹面前,才发现她一脸平静,没有半点动怒的痕迹。
白楹说:“我去山上采药。”
傅南岐忙道:“我陪你。”
白楹淡淡看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收拾好背篓小锄头等工具,又换了套简便衣服,准备出发
傅南岐拼了命献殷勤,跟在白楹屁.股后面给她背背篓,拿水壶,她找到需要用的草药,小心挖出来后,傅南岐就自觉接过来放进背篓。
堂堂秦王殿下,竟沦落到做杂活的地步。
哦不对,就他笨手笨脚的,做杂活白楹也嫌弃。
在傅南岐不小心捏断一株草药后,白楹忍无可忍道:“给我给我,你别碰了!”
傅南岐小声认错,“我下回小心点,一定小心点。”
白楹面无表情看他许久,也没心思挖药了,就坐在杂草上,抱着膝盖从高处眺望山下。
傅南岐皱眉纠结好半天,忍着洁癖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在白楹身边坐下。
白楹道:“亏得太妃他们担忧,谁知道这会是你算计的?”
她的话打了傅南岐一个猝不及防,那话里话外讥讽意味,就跟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
且他无法狡辩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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