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微微挑眉,“知道什么?”
怀阳郡主深深皱眉,“我也是特别清楚,但想来,外祖母的病,怕是蹊跷的很。”
白楹没说话。
怀阳郡主喃喃道:“这些话我也就和你说说。阿楹,其实你我都有数,无非就是没说出来罢了。我只是不明白,外祖母年岁已大,为何就不能容她再活几年......”
“郡主。”白楹冷静道,握着她手臂的力道微微加重,“这不是你该想的事情。”
“那是我的亲人,是疼爱我多年的外祖母!”
“你糊涂了吗?”白楹微微压低声音,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如今也不过是猜测,没有证据,是不能乱下定论的。”
怀阳郡主道:“但除了她,宫中谁还有这么大本事?谁还有这么大胆子......”敢对太后下手?!
“阿渝!”这还是白楹第一次喊怀阳郡主闺名,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便是她又如何?就连素华长公主都要避其锋芒,你又能做什么?”
怀阳郡主脸色苍白如纸,她紧紧握住白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
她都知道的。
白楹见她稍稍冷静了一些,不由放缓语气道:“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你不能冲动。”
怀阳郡主喃喃道:“我知道,可我忍不了。”
白楹轻轻叹气,没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道理都懂,可以做起来太难了。
在外头待了一会儿,怀阳郡主强撑着要回去。
白楹不放心她,毕竟还怀着孕呢。
怀阳郡主说:“阿楹,你陪着我,我也好受一些。”
白楹轻轻应了一声:“嗯。”
怀阳郡主想起什么,问道:“姑姑这几日还好吗?”
霍老太爷去的忽然,至今想起来都让人难过。
白楹沉默半晌,“我也不清楚。”
怀阳郡主讶异:“你不是常去看她吗?”
白楹苦笑道:“我是去了,但太妃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我想见她一面,都不肯出来。”
怀阳郡主担忧不已,“这,这可别做傻事啊。”
“不会。”这个白楹很肯定。
静太妃不是寻死觅活的性格,她坚韧无比,从前不会做傻事,如今霍老太爷去了,更不会用死来伤害兄长。
霍老太爷的死对霍大人打击很大,或许等不了明年,他就要致仕了。
怀阳郡主愁眉苦脸,“今年真是不太平。”
“多事之秋啊。”
白楹瞥她一眼,“老皱着张脸,小心生出一个苦瓜脸的孩子。”
怀阳郡主:“......”
到了寿康宫,白楹发现昭贵妃已经回去了。
她左右看了看,和正好抬头的曲潆悦对上视线,有国师大人制作的膏药,曲潆悦脸上的疤痕很快愈合,到现在只剩一点淡淡的粉红印子,只用些脂粉就能轻易掩盖。
这里还留了昭贵妃的人,两人十分有默契地移开目光,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一个意外。
淮南王妃带着姚依依姗姗来迟,听说是因为嫡长孙感染风寒,一整日都在上吐下泻,这是王府是一个孙辈,王府上下都重视得很,淮南王妃和儿媳两人不放心也是正常的人,故此来迟了一些。
眼下人多口杂,就算姚依依有一肚子话想说,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双方打了个照面,淮南王妃便带着姚依依去见昭贵妃了。
如今后位空缺,昭贵妃一人独大。
虽然看不上她,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淮南王妃是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话柄的。
就在白楹分神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目光。
她抬起头朝来源望去,苏嬷嬷眸光深沉,她如机械一般持续着烧纸钱,火舌好几次卷席到她的手,也死气沉沉,毫无反应。
隔着浓浓烟味,白楹看见她嘴唇蠕动。
白楹沉了沉心,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阿楹!”怀阳郡主忽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我好疼!”
几乎是瞬间,白楹作出决定。
她扶住怀阳郡主,朝还在烧纸钱的苏嬷嬷急声道:“苏嬷嬷,郡主恐怕是动了胎气!您快来搭把手,帮我把郡主扶到她以前住的偏殿去!”
苏嬷嬷缓缓起身,低着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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