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楹......”轻轻开口,嗓音沙哑的傅南岐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白楹清楚看见他喉咙滚动两下,好像在忍耐什么,“你....别勾.引我。”
他漆黑的眸子中,除了贪恋的情.欲,还有浓浓的委屈。
委屈???
白楹觉得自己可冤枉,“我哪里有?”
傅南岐有理:“你,你亲我!”
白楹:“?”
好好吧。
年轻气盛的男人经不起半点撩拨。
“那我以后不碰你了。”白楹还是很好说话的。
“不行!”傅南岐反对,耳廓微红,眼睛仿佛落满了星,亮的不得了,“你不能不碰我。”
白楹憋笑道:“那你要指责我勾.引你。”
傅南岐气急败坏:“你负责不就好了!”
说完不想再听白楹说话,他弯下腰双臂将她圈在怀里,准确无误堵住她的嘴。
谁勾.引的,谁负责。
就算暂时不能同房,该亲该抱这些都不能少。
傅南岐心想,他一定要磨的白楹同意。
他不想再等了,一点都不想再等。
*
幽深冷暗的宫殿,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
早在傅南岐出冷宫那一天,这里面属于他的东西都被一起带走了。
带不走的,如那个连夜砌起来的灶头,也给毁了。
对于傅南岐来说,这点和白楹的美好记忆,并不能完全掩盖他在这十多年的生活。
那是傅南岐所有的卑微和痛苦。
他在这里,受人欺辱,任人践踏。哪怕宫里最卑贱的太监,夜深人静也敢来这里狠狠打骂他,直到出了被主子责骂的气,才啐一口拍拍衣服走人。
傅南岐不是没有反抗,但那时候的他,也不过三四岁,一旦反抗,咬伤他们,第二次就会有更多的人过来对他拳打脚踢,最过分的一次,他们揪着他的头发将他脑袋往墙上撞。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六岁,傅南岐亲手杀了平日里最爱往他身上撒气的太监,他用一片摔碎了的碗的碎片,狠狠的用力的割断了太监的脖子。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但谩骂侮辱,还是不曾断过。
傅南岐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见过了这世上最黑暗的一切,他长得好看,哪怕穿着破衣裳,头发乱糟糟,也有太监或是老宫女对他心怀不轨,他们仗着他年纪小,想让他脱了衣服供他们取乐,但无一例外,他们不是被傅南岐用削好的竹尖插死,就是被他拿破旧的凳子砸死。
这里埋葬着他所有不堪的回忆,每每想起,都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白楹?
傅南岐的冷漠之下,自卑如附骨之蛆爬遍他全身。
这点,白楹看出来了,海棠也看出来了。
她看着荒败的院子,从前这里还有一丛竹林,现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每每踏足此地,她都会心疼的难以呼吸。
娘娘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却在这种地方活了这么多年。
她甚至愿意用自己性命来证清白,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未来,可谁知道皇帝薄情寡义,虚伪自私,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娘娘若是知道,若是知道......只怕早就痛不欲生,肝肠寸断。
她爱若至宝的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
娘娘在天之灵,可会后悔不曾提防那些毒如蛇蝎的贱妇?
唇间逸出冷笑,海棠捏紧又松开拳头,径直走进里头。
娘娘的善良与宽容,从来都不是错。
该死的,是那些不择手段伤害她的人。
“贵妃娘娘,别来无恙。”
剥下锦衣华服,失了凤钗珠翠,昭贵妃还剩什么呢?
“啊。”海棠轻笑道,“我忘了,如今的贵妃娘娘,已经被打入冷宫。”
“又还算什么娘娘呢?”
芳年是唯一一个跟在昭贵妃身边不离不弃的,此刻也护在昭贵妃前头,“芳华,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这就过分了?”海棠扬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还不等芳年打回来,一脚踹在她心口,力气之大直让人倒地呕血。
芳年手指颤巍巍指着她:“你,你竟然会武功!”
海棠笑了笑,不再理会她,“白鸢鸢,皇帝没直接赐死你,你以为他是看在昔日情分上?”
昭贵妃冷冷看着她,“小人得志。”
海棠笑道:“母债子偿,你到现在还如此嚣张。也不知道祈王病逝的那一日,你还能不能继续这样。”
昭贵妃脸色终于变了,眼中渗出怨毒的光,“你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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