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白楹填饱肚子,捧起书要出去。
丁元:“姑娘去哪?”
白楹头也没回:“有个地方不懂,得问问师父。”番薯
丁元:“......”
怎么觉得,白楹一点儿害羞激动期待都没有呢?
反倒是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一个赛一个地好心情,恨不得给白楹来一场举世瞩目的成亲排场。
......哎?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丁元一拍脑袋,将东西收拾了。
秦王殿下身边的那个江公公才是真太监呢。
白楹来的巧,国师大人刚参透完一张失传丹方。
他难得好心情,如明月清冷的面容也带上星星点点的笑意,想到白楹的亲事,心头生出一抹怅然,是她招手:“阿楹,过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国师大人于白楹有十多年的师徒情谊,白楹对他不只有尊敬,还有孺慕信任。
“师父。”她拿着书跪坐在蒲团上,仰头朝国师大人露出笑容。
国师大人一如既往喜欢摸她的脑袋,“阿楹长大了。”
白楹说:“阿楹早就长大啦。”
国师大人又一不小心把白楹的头发揉乱,他心虚收回手,温声道:“即便是嫁了人,你也还是我的弟子,国师塔日后也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白楹深深拜:“阿楹明白,不会沉迷儿女私情。既负重任,必用一生,践行职责所在。”
国师大人眼神柔和,他捡到她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快死去的小孩子,娇弱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要了她的命。
后来...
她也长这么大了。
国师大人道:“快起来。”
白楹抬起头,国师大人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古籍,声音不自觉又温和几分:“可是有不懂?”
“是。”白楹手指点了点好几处,表情纠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明白。”
没有什么比弟子好学还让师父高兴的了。
尤其是白楹并不愚钝,国师大人点拨几句,她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垂下眼眸深思一会儿,好半天露出兴高采烈的笑,“阿楹知道了,谢师父教诲。”
看到她这样勤奋好学,国师大人也高兴。
兴致来了,他道:“师父为你占卜一卦,也可知你成亲后的好坏。”
白楹:“好呀好呀!”
国师大人的本事就是一百个白楹也比不上,她正襟危坐,又难掩好奇看着国师大人掐指。
忽然,国师大人皱起眉头。
白楹想问怎么了,又怕打扰到他,心头疑虑不安。
国师大人睁开眼,疑惑道:“怎么回事?”
还不等白楹问,他又闭眼掐指一算,再睁眼脸色又难看一分。
不会啊......
为什么是这个结果?
国师大人一连算了好几回,终于确定了。
他的脸上似有寒霜笼罩,明月清晖凉人心,开口就是:“秦王命格不对。”
白楹心底不安扩大,“怎么不对?他的命格,不是很好的吗?”
“一派胡言。”国师大人冷冷道,“我们都被愚弄了。”
“什么?”白楹睁大眼,“被谁愚弄?”
她想起空远大师信誓旦旦说傅南岐乃事福泽深厚命格,对大煜国运有利。
白楹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空远大师撒下这么一个弥天大谎!
国师大人没有说话,他再最后算了一次。
果真如此。
傅南岐压根就不是什么福泽深厚的命格!
国师大人面若寒霜,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他是百年难遇的天煞孤星!”原来是他!
是他太相信空远了,以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曾亲自一算。
他早该想到,像白楹这种命格的人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
真如这样,傅南岐也不会在冷宫中蹉跎十多年之久了!
国师大人闭了闭眼睛,“阿楹。”
白楹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先急声道:“师父,命格这种东西,也不能完全信啊!您之前还夸过他是好孩子的!”
那是他以为......
国师大人语气不悦道:“他天生与你相克,你们不能在一起。”
“怎么会相克呢?”白楹急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而且师父你忘了吗?他救过我好几次,这些丹方也是他给的,您不能因为命格不对就否认他啊!”
在此之前白楹一直以为三焦是昭贵妃找来胡说八道陷害傅南岐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没有怀疑国师大人的话,如果连他都算错,那就没有对的了。
白楹跪在他面前,拉住他的袖子:“师父,命格这种东西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对我的好,师父也是有目共睹不是吗?”
国师大人不为所动,他算出来傅南岐天煞孤星,于大煜于皇室都是大凶,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白楹这几句话而动摇?
“不可。”
白楹脸色变得很难看,忽然就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就因为命格吗?可他什么都没做,实在无辜啊。”
国师大人深深地注视着她,“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意味深长。
白楹如坠冰窖,一颗心刺骨冰冷。
师父......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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