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淡淡道:“别说话了。”
又走了几步路,沈宴停了下来。
天色渐晚,傅南岐快步上前,轻轻喊了一声“阿楹”,沈宴道:“扶阿楹上花轿吧。”
丁元道:“是。”
傅南岐淡淡道:“多谢兄长,一路辛苦。”
沈宴听不得他这声兄长,傅南岐可年长他好几岁呢。
娶了他妹妹,也不怕被人说老牛吃嫩草。
“这算什么辛苦。”他语气冷淡,并没有给傅南岐什么好脸色,“倒是秦王辛苦,不知在这等了多久。”
傅南岐道:“我倒是想进去亲自接阿楹,不是兄长不让吗?”
他一口一个兄长,别说沈宴霍澜了,就是坐在轿子里的白楹,都只觉听的瘆人。
白楹咳了一声,轻轻捶了一下脖子,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这张脸哭成什么样子
“哥哥。”她轻轻喊一声,低声道:“脖子疼。”
沈宴立马改了语气道:“好,你等等,很快就到秦王府。”
霍澜:“......”
傅南岐微微皱眉,加快速度,准备等会儿到了王府就好好看看她脖子。
花轿里头布置的很好,但也免不了颠簸,白楹腰酸背痛,直到下了花轿踩过火盆子被傅南岐拦腰抱起,一路直行到寝卧,坐在床榻上,才找回一点知觉。
“可以掀盖头了吗?”她说,“好累啊。”
喜娘摇头正想说没到时候,就听见傅南岐道:“都出去。”
丁元第一个麻溜的滚了。
紧接着剩下的人看了看傅南岐脸色,一个走的比一个快。
等人都走光了,傅南岐才迫不及待掀开红盖头,入目的是哭花了的妆,他微微一愣,忍俊不禁,又赶紧把她头上沉甸甸的发冠拆取下来。
这东西精美绝伦,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重。
傅南岐拆了好一会儿才全部弄干净。
白楹:“啊......活过来了。”
她动了动脖子,傅南岐坐在她身边给她捏了捏肩,等白楹舒服一点,发出一声喟叹,夸道:“手艺不错诶。”
傅南岐忍不住扬唇,道:“我去学过了。”
“学这个干嘛?”她边说边站起来,走到梳妆桌前看了眼自己的脸,嚯!这个女鬼!
白楹不忍直视。
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脸清洗干净,回头可怜兮兮道:“对不起......我真的没忍住,我本来不想哭的......”
傅南岐拿过她手头的布,抬起她下巴,一点一点把她脸上水珠擦干净。
“以后不要说对不起。”他道,“不然,我会以为你红杏出墙了。”
白楹:“......”
“我饿了。”她仰头可怜兮兮道,“我今天都没吃多少东西。”
傅南岐道:“我早就让人把吃食备好了。”
白楹想起来,“你是不是还要出去喝酒的?需要吗?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忘了......你快出去吧,让人把东西送进来就行了,不用管我。”
“......”
“对了,让阿元姐姐进来帮我把衣服脱了,我想先沐浴更衣。”
傅南岐道:“......我可以给你脱。”
白楹看他一眼,“别捣乱,快出去。”她推了他一下,想了想又道,“等会儿太累了我可能就先睡了,你进来看见我睡着就自己随便找间屋子睡了吧,别吵我。”
傅南岐:?
他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成亲......还不能睡一块?”
白楹:“呃...也可以,你别把我吵醒就行。”
傅南岐更委屈了,“你不等我回来吗?”
白楹诧异道:“我都这么累了,就不能先睡吗?”
“那我不去了。”傅南岐任性道。
“随你,爱去不去。”白楹朝外头喊了一声丁元,抬头就见傅南岐黑着脸,一双黑眸控诉着她,看上去委屈至极,她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忽然笑道:“你穿红衣服也太好看了吧!”
傅南岐一愣,脸慢慢红起来,道:“......也,还行吧。”
白楹满眼赞叹,看过一眼就挪不开了。
这还是傅南岐第一次穿红衣服,新郎官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把白皙肤色衬的越发莹润如玉,大红色弱化了几分他眉目间的冷漠,身姿修长,绝世无双。
那眉眼,是用精雕细琢都无法形容出的好看。
哎呀,白楹不受控制的俗了。
她心想看在这盛世美颜上,她让一步也不是不行。
“我等等你,你早点回来。”她没忍住,勾住他脖子亲了他脸颊一下,补充道,“实在太累我就先睡。”
傅南岐点点头,脸上带了笑,朱唇乌发,唇角翘起,越发勾人心魄,他肯定会早点回来的。
丁元等傅南岐走后才进来,给白楹脱了衣服,弄来热水,等她整个人泡在浴桶,轻轻给她捏肩。
白楹敲了敲后脖颈,又酸又痛,那玩意儿简直不是人戴的。
丁元感叹道:“姑娘今日着实辛苦了。”
“忙了一天,大家都辛苦。”白楹道:“阿元姐姐,等会儿你就下去休息吧,不用守在外头,半夜要是有事我会吩咐傅南岐的。”
丁元犹豫了一下,“不好吧......”
主子亲力亲为,还用得着他们什么事?
白楹道:“没关系的,等明日阿元姐姐你休息好,就回国师塔吧。”
轻风劳累这么多年,也很需要一个助手。
丁元点点头,“那姑娘有事记得找我。”
白楹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不回来。”
丁元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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