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沙匪有的是如第一个那样对着残垣断壁冲杀,有的则向同伴挥起砍刀,还有的在砍自己……
眼前一幕幕让她心里发凉,这些人是神智不清才会有这些举动。
胡仙仙心中常常有难以遏制的杀意涌起,但无论如何总能保留灵台一点清明,杀意再浓之时也没有这城中涌起的杀意浓烈。
如果这城中满满杀意真是厉鬼怨气,她倒也不会觉得心凉,她能感觉出让这些沙匪疯狂的不是厉鬼怨气。似乎?似乎有些像神之气?
神,有山川大地自然而然为先天原始之神,也有天庭封诰的神,这些都是正神。
还有邪神,就像末神那种自封为神的就是邪神。然而,末神身上并没有多少邪气。
这城中满满的杀意就似是神所发,说是邪神又带几分真神之气的神。
胡仙仙心内发凉是因她确切感受到这“神“似乎在窥视她,被人暗中觊觎,当然会心里直冒凉气儿。
不过,胡仙仙可不是容易退缩的人。
那些沙匪虽恶,也只是凡人,没必要让他们承受比死更难受的痛苦。
胡仙仙决意让他们死得痛快点儿,她飞身入城。
几个沙匪见有人闯入,扬起大砍刀就朝她劈去。她左腿斜伸,绊倒一个人;同时右手顺着另一个人右胳膊一拧,夺下他手中砍刀。
胡仙仙手起刀落,砍下绊倒的那人头颅,再侧身捅刀入失刀那人的心脏。
这些人本来就陷于疯癫状态,又乱砍乱劈得精疲力竭,已经没有反抗之力。
胡仙仙对他们都是一击毙命,血雨纷洒中倒下遍地尸体。
夜风撩起腥臭扑鼻,她扔了刀,僵立着。她愁眉不展,莫名其妙的忧虑烦躁袭染心间。她很清楚这是那个没有露面的“神“在做怪,但她没办法摆脱这种感觉。
她很想躺倒在地,她好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她想着该跃上城墙,呼风唤雨洗涮这血腥之地,然后回城,让麦塔哈他们彻底放心。再然后,就该和冷秋朗商议怎么处置这沙薨之城的奇事。
可她迟迟无法展开行动,她的手脚没有束缚住,她就是僵立不动。就像一个很懒的人,明知有很多事要做,就是拖拖拉拉不去做一般。
胡仙仙有些后悔送了那些沙匪痛快赴死的机会,要是多观察他们到底会疯狂成什么样儿,也许就能找出破这怪异压力的办法。
她这会儿心里全是很不舒服的情绪,沮丧、懒散、后悔、焦虑,和迷茫无助。
胡仙仙神智是清醒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些情绪,而那些沙匪都是狂暴残虐的情绪?
难道这个不知为何物的“神”害怕她狂暴残虐?
想到这一点,她认为这个“神”可能不能随意走动,也没有切实的攻击能力。那么,只要能摆脱心灵阴暗情绪就能摆脱控制了吧?
她是想摆脱,可要摆脱情绪泥淖没那么容易。她突如其来地很想有人抱抱她,那种想找依靠的感觉不只是源于思念,而是源于对目前生活的厌倦。
“累了?倦了?你总是喜欢逞强,你就不能静静靠在我肩头,让我照顾你?”
程浩风的声音响起,矇眬中他向她走来。他身后不是黄沙掩埋的残垣断壁,而是青山绿水,田园风光。
胡仙仙退了两步,心中苦涩冷笑,是知道我心所想就造出这种幻境?可惜啊,不知道我最向往这般景象,却又最害怕这般景象吧?
本来她还难以从低迷状态中醒悟,这样一来倒激发她的斗志了!她不能停歇!她的所爱没有得到,所恨没有报复,她怎么能就停歇?
黑夜中的城墙在她眼中成了凶兽在桀桀怪笑,她目凝杀气,分身而出!
一心三体同时凌厉使出杀招攻向城墙,她们没有用武器,用拳脚开打。
胡仙仙一记鞭腿横扫,城墙破开一个斗大的洞,洞内扑腾出迷眼细沙。
她顾不上去揉眼睛,紧接着就弹跳而起,横飞身体,双腿猛扽城墙。
而两道分身也是踢、踹、擂,全力攻击城墙。
这城墙是石块以石灰和砂浆黏合筑成,石块表面已经风化,看着坚固其实朽烂。
“轰……砰……”
巨响传来,城墙倒下一角,震起黄沙漫天。
沙尘太多,胡仙仙眯缝起眼睛,捂住口鼻,可还是有细沙呛进口鼻。
她呛得咳起来,咳得捂嘴的手噏开,又呛入更多细沙。
此刻,她已完全清醒过来,夜风吹得背心发凉,汗水又黏腻着衣衫,极其不舒服。
胡仙仙暗自懊恼,本以为解决几十个沙匪很容易,就算有什么厉鬼她也不怕。哪知会有不知名的“神”在这里?
仙人体清无汗,她是刚才陷于神智昏乱状态才会灵气逆乱,伤了气海,当然也就伤仙体,导致汗流浃背。
尘埃渐渐散尽,彩鹊飞了进来,见胡仙仙这般情形,怒啼一声,叼起她就飞出沙薨之城。
胡仙仙让彩鹊在城外呆着,以备不测。(自从被凌若风关入陨石洞中,她和彩鹊差点儿一起死,她就再不和它一起进入危险地方。)
可是,彩鹊毕竟还不能化人形,它还没有人的分析能力。它能感觉出胡仙仙遇上了危险,但她没有唤它,它就不敢私自行动。偏偏胡仙仙当时神智昏乱,也没想起召唤它。
在彩鹊背上趴了一会儿,她总算缓过劲儿来。
胡仙仙揉揉眼睛,看到下方有篝火,认出是冷秋朗他们的营地。
她命彩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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